人劝我,因为他们都劝不住。我只有在这样的忙碌中才会忘记之前那些枪声和血腥,不然我觉得我肯定会颓废得疯掉。
有一次我去医院看望瑾瑜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瑾瑜的妈妈,向太太不由分说一耳光抽到我脸上,然后极其冷淡地说我是害人精。我无话可说,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知道我对不起瑾瑜,害得他父母也跟着受到了伤害。
那天之后我病了一场,感冒、高烧,加夜班的时候晕倒在办公室里,最后被许岩送到医院,在床上躺了两天。之后我又爬起来继续工作。为了减少开支,负责给我念文件的秘书被辞掉,逸舟和逸思两人取代了他们。逸思说我处理文件的时候经常会发呆,显得失魂落魄的。这些话不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而是逸舟背地里给我说的。我抹了一把脸,笑着说:“失魂落魄吗?不会吧?”然后又继续埋头工作。
新公司的运作还算顺利,我原以为义安绝对会找茬,但是没有,我们相安无事。过了大概有两个月,玉禾来公司看我,他对我说荣叔去世了,是癌症。他说荣叔和我爹暗地里较劲几十年,有朝一日其中一人去世,另一人就如同失去了猎物的猛兽,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荣叔的癌症据说都坚持好多年了,前段时间突然恶化,最终撒手人寰。
我想起来,前段时间盛合破产被义安兼并,这或许就是荣叔毕生最大心愿,实现之后他大概再也没有追求的目标了吧?
我也知道为什么新公司会如此顺利了——全依仗义安这位新掌门人的大力支持。
我欠他那么多,也不差这一点点了。我只能这样无赖地想。
瑾瑜在昏迷三个月之后终于清醒。听许岩说他丧失了一部分记忆,对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加夜班,只笑了笑就示意逸舟继续给我念文件。逸舟这个死小子脾气很倔,但如今也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敢忤逆我。我听他妈妈说,他经常到她面前诉苦,说他快被我整崩溃了。我笑得肚子都疼了。
瑾瑜,我希望你忘记我,不要再记得我,把我彻底忘掉,舍弃掉。这样就不会痛苦。不会再痛苦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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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状况越发不好,有一次带着逸思和逸舟去开会,车子开到半路上我莫名其妙就晕了过去,吓得两个小崽子都快哭了,许岩坐在副驾驶却很镇定,让逸舟和逸思两人坐后面的车子去主持会议,然后送我到医院接受治疗。
其实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医生说我是压力太大,过劳,加上贫血和营养不良。给我开了一大堆针剂,让我卧床休养。
实际上我的神经还是一场兴奋,即使躺在家里的床上还在继续工作。我打开电脑通过电话会议参加到之前没能参加的会议里。逸思和逸舟虽然稚嫩,但毕竟是方家的孩子,派头十足,能够镇得住场面,处理事务稍显稚嫩,但是行事滴水不漏,张弛有度,处理不了的事情全都留给我来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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