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长久的闭着眼睛,却清醒的失眠,双眼涩痛得流泪,真的不是因为悲伤。我只是不能够阻止自己回忆那个最初的夜晚,如果我没有去,是不是还平静的生活着,对身边的每个人展露善意而无害的笑,实则懦弱又无用。
如果那天没去,我不会尝到那样的痛,那天开始一直不停歇的痛,从身体到心内、从拒绝到接受、从眷恋到分开……但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后悔,就算在今夜因为失眠而痛苦的我,居然还能回味到一丝剧痛中的快乐?真正变态的我……其实喜欢被折磨吧,只要折磨我的人是他——穆野。野……今晚抱着谁呢?男人?女人?不管是谁,已经跟我没关系了……没关系了,从此以后也不会再见。野……野……我不能再这样叫你了……
26.
乡下的生活平静而悠长,奶奶的温柔慈祥安抚了莫非不少,到奶奶一起到菜园浇浇水、摘摘菜,或是到邻居的果园里玩玩,白天的他已经可以带着微笑度过,只是……夜晚仍然难熬,他无法医治自己每晚重复的失眠症状,就算压制住精神上的思念,身体却改不了可憎的习惯。能够入睡的唯一办法,就是默念着穆野的名字安慰自己,用那个最不洁的方式。
三个星期,他做了六次,在寂静的夜里对寂寞的身体施予爱抚,紧咬着嘴唇笨拙的自慰,过后满身是汗的沉沉睡去。这样的夜晚让他不敢回顾,因为它昭示着他渺茫的未来,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会怎样?他好害怕,怕自己忍不住会回到穆野的身边乞求被重新接纳,可是失眠更可怕,没有信仰的他甚至不知找谁祷告,所以他这几个星期非但没养好气色,反而瘦了一大圈。
看着什么都没有的远处发呆,这种时刻越来越多,他已经渐渐忘记哭泣,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总会过去、总会过去……”,这句话成了最有效的救赎。
站在火辣的艳阳下,晒在头上的热度他不遮不避,那种仿佛要昏迷的预感比什么都幸福,眼前泛起白光的那一刹更充满微妙的快乐,他为此展露出真正的笑,但这种时刻每次都很短暂,奶奶或别的人看见都会把他强拉到屋檐下,用一种古怪至极的眼光看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呢?真的很舒服啊。
在这之后,奶奶就会问他,到底为什么烦恼,他对着老人慈爱的目光只能再次微笑,艰涩无比的牵动疲倦的脸,然后又一次责备自己、然后很快的转换话题,把所有挣扎埋藏在心底、留到黑夜。
这一天好可惜,天空下起了大雨,他喜爱的阳光躲进层层乌云后面,他兴致缺缺的坐在门口,眼睛直直的看着一整片灰色世界,跟奶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雨持续的下着,他皱起细致的眉头,很久没有这样下雨了,这样的天气很容易让人心烦,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事,譬如……失业、失恋什么的,偏偏他一应俱全。死老天,为什么你也欺负我,我没招你没惹你,快点晴天啊!
乡间的小路已经变成名符其实的“水泥路”,幸好他不用去走,屋里还有一些摘好的菜,可以过个三五天都没问题。
“非非,很久没下雨了哦,这次的雨下得真好啊,菜地里可盼了好一阵子……”
对啊,我发什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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