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城顶着三月的阳光,在熟悉的道路上迈着小步伐慢慢走,不时朝左右张望,四周都是熟悉的景致,然而,易城偏偏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幻境,他一直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真的回来了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场梦?
转过街角,一条狭窄的街道映入眼帘,街道两旁是或高或矮的房屋,许多楼房红砖裸露尚未粉刷,中间道路本是水泥铺就,然而因为质量不过关,仅仅半年时间,就已经被践踏碾轧得坑坑洼洼,残破不堪。《+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易城沿着路边房屋门口行走,瘦小的手掌在粗糙的墙体上划过,肌肤虽有些疼痛的触感,但却让易城心里觉得踏实,这一刻他才能够确定,自己脚下真的是十五年前的土地。
街道不长,易城很快走完,前面地势慢慢变高,一条宽十米左右的河流拦住了去路,哗哗的水流声不断传来,河边是低垂的杨柳,绿意盎然,同时一座桥梁飞架两岸,桥下是不急不缓的清澈雪庭,虽然桥不算小,但因贴近水面,离”小桥雪庭”的意境倒是相差不远。
易城心下感叹,如果这座桥梁不是公路的一段,没有汽车行驶带来的嘈杂噪音,这里倒还真是一处绝佳的欣赏风景所在。
走上桥去,易城抬头眺望,四周景色尽收眼中,远处高大的天目山脉在天边勾勒出一条连绵的曲线,雄伟绝伦。
”那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民房坐落在路边,看见它后易城呼吸顿时变得急促,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一路小跑着奔了过去。
天目山地区虽离市中心坐车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但整个新岩市也并不发达,何况天目山这处偏僻区域。
由此,在居民普遍生活水平较低的情况下,人们的住房条件却得以保障。
易城家和周围其他邻居一样,都有一个小小的院落。
在天目山的脚下,虽然交通不便,但风景宜人,让为数不多,来此旅游的游客羡慕不已。
前世,十年后,天目山因为植被破坏严重,风景已经不复存在,成了新岩市人民心中一大憾事。
…………
易城推开虚掩的大门走进去,眼睛往四周巡视一圈,只见院中石桌上摆着一些送礼的东西,再看父母卧室方向,透过外面的窗户,他看见一个熟悉亲切的身影背对着他整理什么,看到这个身影,易城心底顿时泛起无尽的思绪,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妈……”易城扔下书包,大喊一声奔进房中,从后面紧紧抱住母亲杨珍,头靠在母亲温暖的背上。
”嗯?”杨珍惊愕地低头,看见一双小手抱住自己,心里奇怪自己的儿子今天怎么对自己这么亲昵,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哽咽声从自己背后传来。
儿子哭了?杨珍急忙转身捧起易城的小脸,易城奔涌的泪水流落她的手上,她不由关心地说道:”小城,你怎么了?”
仅仅片刻,易城抑制住自己喜极而泣的感情释放,接过杨珍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
”妈,今天我……我让人给打劫了,身上的钱没了!”
其实,杨珍给易城的一点零花钱确实没了,不过不是被打劫,而是被他拿去请了几个要好同学的客,一切都是易城那一觉之前做的,再世为人的易城自然得替之前的自己清理历史遗留问题,于是撒了一个玩笑性质的谎言。
易城知道以大人的智慧,肯定能听出他的话是假的,但他同时以为就几块零花钱的事情,父母不会在意。
然而,易城却不知道孩子是不能说谎的,否则,必将是一顿训斥。
易城刚说完,只听大门方向有动静,转头,只见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面容方正,有一股沉稳的气质,正是易城父亲易通。
易通刚才在门口已经听到易城的声音,走过来没有好气地说道:”这皮孩子,又说谎话,哪有人大白天抢劫的!他的钱啊肯定是掉了。再说了,别人还打劫他?他打劫别人还差不多!找理由,也找个好的啊。珍,你去学校问问,这么屁大点儿的孩子,学习不好,又跟街头一帮无所事事的青年玩的溜熟,别人不被他找麻烦就阿弥陀佛了,还有人找他麻烦?上次我去学校找他,问他的一个老师他的表现,那老师当时说的话让我都没脸再去见人。”
易通本来没打算把去学校的事情说出来,但今天或许是工作不顺,又被易城撒谎给刺激了,不由自主地多说两句。
”那老师说什么了?”杨珍问道。
易通坐下来,喝了口桌子上的凉开水,气咻咻地说道:”还能说什么,他说对这皮孩子的评价就四个字:无药可救!”
”你个混球,说话也不知道避着点孩子?”杨珍听完,对着易通的腿踢了一脚,瞪视着他,杨珍上过高中,在思想觉悟上也高于易通初中水平一个层次,更加注意儿子易城的感受。
”那还不是你追问我,我才回答的嘛?”易通龇牙咧嘴地低声辩解,眼睛同时也扫向易城,只见易城面色如常,没有任何情绪低落的样子,易通不由地叹气,这皮孩子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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