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闻讯,立即整军一万,将出季城。
这一次季未离城,老父耄耋之年,被人抬进轺车里,颤颤巍巍前来送行。
“季未……”父亲已不复早年康健,面庞如枯树老皮般灰暗,声音有些暗哑断续,他伸出一只皮包骨的手,骨结嶙嶙,指向季未:“一……一年前……季家该如何……你我父子二人殊途……我说当助公子争国,你说当隐于太子羽翼之下,静观时变,见机行事……嘿嘿,天有不测风云……如今大王生死未知,到了检验你我对错的时候了……时至今日,太子仍是太子……终究……是你赌对了。”老人吸了一口气,手落了下来,目光涣散:“你一走,我这个半截入了黄土之人,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看不见你穿着朝服,入王宫,走到高处……那个为父盼了一辈子的地方……我问你……那晚夜谈,你究竟凭何如此决断?”
季未扶住父亲的身体。“梁国强战,伐韩乃是为不可为之事,举国震动,四野饿殍……大王心力旺盛,却逆势而行,太过急躁,虽终成之,然命不可久,此乃其一。”季未道,“其二,大王虽屡不满太子,然不废太子,许是忌惮魏国,许是公子解尚且年少,太子总有转圜之机。其三,公子解为人恣意,心中自有见解,若其为王,季家如何为权臣?还要再观;只有太子心性,才能自然而然,令季家再上一步。”
父亲老迈的眼眸中瞳仁放大,呼吸声也急促起来,嗬嗬作声。
“送父亲回去罢,这里风大……”季未摆了摆手,吩咐道。父亲还想说什么,费力地举起了手,轺车却已经被缓缓拖走了,留下两道长长的,深深的车辙。季未知道,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父亲了,父亲没有教会他温情,却教会了他战场的杀伐果断。如今,他将要前往人生最重要的战场。
季未带着季城军拔营,就此一路开入了大京。
大京之外,季未先执柱国将军兵符,入京郊大营就任,点将入列,随后又与众部将一道用了膳。如今黑甲骑士军营未动,因为尚无无任何一人拿出剩下的半块虎符,合二为一。
第二日,季未带着季家军前往王宫时,宫门前已经围了数家旧族封地卫戍,分别簇拥着其他几位公子,纷纷喊道:“我们要见父王!”
“父王落马,为何我们这些儿子一个不见?”
“当时父王行猎,就带了一个公子解!事到如今,也是公子解一个人侍疾,我们想去探望父王一眼也不行!谁知道公子解安的什么心?现下连太子哥哥都挡在门外,什么意思?”
守卫着宫门的一队黑甲骑士,正是梁王从行宫回时方调来的,这时其将如一尊门神一般,守在宫前。
“大王有令,谁踏入此线一步,形同谋反。尔等再退开些!”守将喝道。
“什么大王有令!分明是公子解吩咐你的!”
“你假传王令,才是谋反!”
季城军整肃的哒喇马蹄之声,淹没了吵闹,纷杂的呼喝声都停歇了。众多卫戍家兵都让开了一条道,他们从高喝变成了窃窃私语,“那是什么?”“像是黑甲骑士……”“莫不是谁得到了虎符?调来了京郊的精锐新军?”“不……那不是黑甲骑士……你看他们的马,与大营要塞的马不同……”“那究竟是……”“是柱国将军!”“难道是季城军?”“是季城军!”
“太子到——”一声长长的唱喝声起,万余黑甲如铁水般划开一条线,太子一身白衣白甲,身后跟着季未,走到了宫门前……一时间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季未,”太子骑在马上,道:“既然守宫门之将,曾是你同袍,你帮我问一问他,这不准诸公子入宫的话,究竟是王命,还是公子解之命。”
季未勒辔上前几步,翻身下马,来到守将面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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