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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快点走吧。”

虽然在开始的时候非常介意俄尔的受虐倾向,但是实际上,那是一场在赫伯特今天看来仍然会让他念念不忘的性爱,俄尔比他想象中的更美味,几乎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当他用束缚带把俄尔绑起来,亲自动手纠正俄尔的跪姿时,他一度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险些连前戏都做不下去了。俄尔全身赤裸,就连身体最隐秘的部位都暴露在外面,带着有些挣扎的神色跪在深色的床单上,最微小的动作都会让皮质的束带在他身上制造出艳丽的勒痕。赫伯特把跪着的俄尔压在床上,维持着这个有些凌虐意味的姿势进入对方时,心底里似乎有个隐秘的闸门被打开了。

快感,极致的快感,激烈到能让他产生真实活着的感觉,这是之前无数次性事从未有过的。鞭子和糖果,疼痛和性欲,很快便冲走了他所有的理智。当俄尔痛哭着被他用甜蜜的鞭挞送上高潮时,那张完全贴合他审美的脸让他难以按捺自己可怕的独占欲,他摁住让俄尔感到酸痛的关节,下半身拼命抽插,哪怕俄尔难耐的直接哭了出来也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两个人纠缠到凌晨,直到俄尔彻底昏迷过去才宣告结束。

酣畅淋漓的释放后同样有些疲惫的赫伯特抱紧昏迷过去的俄尔,就那么坐在床上看着窗帘逐渐被阳光照得透亮。他仔细的端详俄尔安睡的脸庞,完全舍不得松开手,就那么一遍一遍的亲吻着对方,从额头到下巴。俄尔带给了他太多惊喜,让他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真的醒着。他一直等到俄尔察觉到他不断流连的吻,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回应他,那种心脏被悬吊在空中,即将坠落的失重感才猛地消失了。

赫伯特满足的倒在一片狼藉的床上,将俄尔拥在怀里,总算是安心的睡着了。

从那天开始,赫伯特的床伴再也没有更换过。

08(01)拼图散落

“如果能回溯时间,的确能够有效避免很多悲剧,特别是对于那种深陷于彼此过往中的人。最长的也不过十几年,即使不去考虑浩瀚的时间矢量,相比起人世来说,那也很短,八分之一,或者十分之一,在庞大的数据洪流中,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年轻的心理医生这么说着,给他面前的客人端来一杯热腾腾的红茶,他也在桌子前坐下,客人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往浓稠的液体中扔了两块雪白的方糖。

“你知道的,我见过无数种不同类型的悲剧,或多或少的我会产生一些感触,偶尔也会为深陷其中的人感到悲伤。”心理医生拿起桌子上一份厚厚的、已经完成了的问卷,仔细阅读起来。

客人问:“这其中也包括我吗?”

心理医生摇了摇头:“不,你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悲剧。”他拿起一支铅笔,浅浅的在问卷的某页上写了些什么,抬起头冲着客人微笑,眼睛里满是难过:“是我的悲剧……我太爱你了,我想让你活下去,却无法阻止你去死,因此深陷于由自己无能为力所制造的矛盾中痛苦的难以自拔。”

“我并不认为我所选择的通向死亡,即使曾经我这么认为过。”客人喝了一口茶,教养良好的将茶杯无声的放回到桌子上:“我想,那个被你所称沉迷于过往的悲剧的主角同样没有那么想。”客人平静的指出:“你没有成功阻止他。“

“不,正相反,我没有试图阻止他,他对于自己要面对的非常清楚。”心理医生温柔的回答客人。只是在谈及他人时,他眼睛里的那点私人情绪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宛如一面不会给予你任何反应的镜子。“至今为止,我还是无法想象他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清醒着踏上等同于死亡的道路的。更何况求死的那种平静坚定,以及将自己置于随时会崩塌的地狱的残忍,怎么会被外物影响。自己都救不了自己,别人的手又怎么可能做到。”

“是不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心理医生放下铅笔,看着窗户外鳞次栉比的绿意问对面沉默不语的客人:“在你离开纽约后,我接触了很多相似的疏导,但是毫无例外的,理论上作为受害者的那方却都做出了让他们看起来很愚蠢的选择……所以尽管这个故事开端甜美宛如蜜糖,我也还是不想评判它。”

正是如此,即使曾经降临于俄尔身上的那份悲哀曾经来得如此的迅猛和巨大,让他没有任何理由和途经可以宣泄,他也仍然无法从面前的境地中挣脱出去。

浴室门无声无息的被打开,大量蒸腾的热汽涌入了卧室。俄尔关上水,筋疲力尽的扶着墙走出来,动作幅度尽可能小的避免再拉扯到身上显得可怖的伤口。除了各种软组织挫伤、瘀伤外,还有很多被刀刃割破的痕迹,因为太过密集,在清洗的时候尽量不碰到它们明显变成了一种奢望。血管和皮肤本身随着心跳悦动产生的胀痛,药水带来的刺激感,还有一些其他的烧烫的感觉,这让俄尔感到煎熬,不仅是因为肉体上的疼,还有如附骨之疽附骨之俎般紧跟而来的欲望和折磨着他精神的痛苦——如同被一只手粗鲁的齐齐揪扯住所有内脏,残忍的扔在地上任人践踏,一度到了让人无法呼吸的境地。

俄尔难耐的弯下腰,伸手扯了扯床上被揉成一团的羽绒被,就这么赤裸着平躺在了床上,根本没有力气给自己身上穿点什么。他茫然的躺在床上,仰头看着窗外树木新绿色的枝干,任凭自己被汹涌而来的温暖人造风淹没。

这是他搬出来后自己新找的公寓,虽然也在曼哈顿区,但是却是一栋低矮的、抬头就能看到树冠的楼房。理论上这才是他所喜欢的环境,但是潜意识里,他仍然在想念他和赫伯特共同居住了很久的高层。即使俄尔曾经讽刺说这么高的楼层跳楼下去都得尖叫很久,可他还是很想念。

窗外有不知名的鸟长而悦耳的叫了一声,淡粉色的空气涌了进来,房间却不为所动的沉浸在黑暗中。

俄尔痛苦的闭上眼,他不禁有点疑惑,要知道他和赫伯特分手是在深冬时候的时,然而现在已经临近初春,他们两个却还纠缠在一起,甚至他们刚刚做过爱。赫伯特在体贴的问过他想吃些什么后才出门。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俄尔问自己,明明他最讨厌分手后还在一起吵闹拉扯个没完、嘴脸丑陋的情侣,但是看看他到现在都做了些多么荒谬的事,完全是在用赤裸裸的现实扇自己的耳光。

他沮丧的捂住眼睛,沉浸在深深的自我唾弃中。

但是其实如果硬要对今天这样的结果评判些什么,大概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俄尔和赫伯特的领地合并在一起已经五年多了,当然这段时间并没有把他还在上学的时间算进去。当初两个人交往后,俄尔在赫伯特的劝说下从生物系转去学了金融工程,后来又读了法律的研究生,两个人见面全靠赫伯特工作间隙的空暇来回奔波。正是因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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