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缠绵V00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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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还是不行,经不得任何刺激,可是,她不能倒下去啊!她要阻止这个人!最起码,她要拖延!

如果真的是她,顾云宁和他见了面,夏君扬不会隐瞒她的,夏君扬没有说,也就是说,云宁可能还没有见到这个人,那么,一切还有希望!

没有人任何人,能够破坏小竹马的幸福!她用了一生的真心去守护的男人,一定要得到他最爱的女人和他最渴望的爱情!不能!

“刚才和君扬跳舞的女孩子是谁?”子禹带着清婷轻轻旋转,低声询问。

“嗯?哦,李韵吧?李致的妹妹,也是君扬母亲的干女儿。”

“哦!”子禹点点头,忽然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啊!没看出来,她好像挺好的。”

“我看她的脸色,像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哦!那很正常,”清婷轻笑,抬头看看天花板,轻声说:“瞧!灯光的效果加上女人的化妆,也许恰巧某个角度,让女人看起来,有点像鬼魅呢!”

子禹也笑,片刻,又迟疑着说:“我是警察,可能有的时候过于敏感,可是,以我看人的经验,我还是看她脸色不太对,应该是生了病。”

“也许发烧了或者感冒了什么的。”

“哦!也许吧!”子禹温和一笑,继续与清婷默契的跳舞。

警察叔叔的身份天生带着一种神圣感,随之带给他身边的人的,是踏实的安全感,所以,与他近距离接触的清婷,不敢直视,又觉得心安,

如果…….如果许多年前,年幼的她,在遭遇家暴的时候能够想到去找警察叔叔,也许就不会遇到养母,今天的她,命运也许又会不同;可是,人生哪有如果?如果有,她更希望她的亲生父母,根本就不要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你怎么了?你也不舒服吗?”头顶传来一声温和的问候,低低的、缓缓的,像是一个兄长,在关心自己的小妹。

清婷正要开口,忽然脸色一变,脚步一下停了,可怜的子禹,再次被踩了脚。

清婷忙开口道歉,惊慌收脚后退,一动弹,腿间便有温热的液体滑落下来。

她窘死了!

大姨妈不该今天的来的,平时都正常的不得了,这个月居然就提前了三天,还恰恰是在人最多,她又穿了白衣服的日子。

怎么办?她已经隐隐感觉到液体渗透了薄薄的底裤,正缓缓向外蔓延。

“对不起!”清婷惊慌的转身,走了几步,又感觉到一股液体流了下来。她忙将手背后,假装不经意的匆匆走向正在与人热聊的子扬。

“子扬,我们快回去吧!”

“怎么了?”

“我大姨妈来了!”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不能走啊!安鍥的代表马上就要来了,我也想跟他见个面,建立一些联系,以后一定用得着。你没看到,现场许多人,都是冲着安鍥来的。”

“那我怎么办?我已经察觉到了,裙子要透了。”

“你赶紧去卫生间处理一下,那边有纸巾。再说了,我能送你回去吗?耽误我与安鍥代表的会面不说,你这样离开如果让人看到,你丢人,我也丢人啊!”

清婷窘的紧紧咬住了唇,忙四下寻找云宁,这心急如焚的时候,居然就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哎,田总!我正找您呢!”子扬忽然双眼泛起亮光,举起手臂,对着远处高声唤道。

“你赶紧处理一下,让司机送你回家,我先过去跟人打个招呼!”子扬嘱咐了一句,甚至都不曾查看一眼她的背后,便匆匆向人群走去,片刻,便谈笑风生,忘了她的存在。

清婷的心,如堕冰川,凉透了。

她咬咬牙,深呼吸一口气,冷笑一声,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她也想结识更多的人呢!一个大姨妈,毁了她和先生所有的计划,可是,如果今天丢了人,以后她在整个圈子里,还怎么混?

“等一下!”一个清朗的男声忽然唤住了她,清婷站住脚步,看向脱了外套走向她的子禹。

子禹大概是怕热,脱了外套搭在右手臂上,带着微笑,径直向她走来,手臂很随意的揽住了她的腰,高声说:“洛小姐,宴会厅有些凉,注意保暖。”

话音刚落,后背一暖,是他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头。他个子很高,她又纤瘦,穿上他的外套,刚刚遮住让她出糗的部位。

“厅外也有一个卫生间,人更少一些。”子禹低头,附耳低声提醒。

清婷掌心一暖,低头看过去,是他握住她的手,将一叠纸巾放进了她的掌心。

“你先清理,我去帮你买用品,稍等!”

“谢谢!”清婷冰冷的心,又缓缓恢复了温度,定定望了他一眼,咬咬唇,低头走向宴会厅外。

经过通道的时候,迎面走来一群男人,中间簇拥着一个年轻的、冷峻的男子,陪伴他最近的,是嘉铭。

子禹与嘉铭微微点头示意,让开了道路,让他们先行;擦肩而过的时候,林以轩微微侧眸,视线扫过清婷,又漠然的转了回去。

清婷眸光轻轻闪动了一下,遂低头让路,跟随着子禹,匆匆离去。

“李致,你怎么了?”君扬匆匆追上他,担忧的追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李致不语,匆匆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往自己脸上拍去。

君扬皱了眉头,紧紧盯着他,半晌,忽然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李致接水的手顿在那里,掌心的水满了,他还在发呆,君扬又唤了一声,李致松开手,水洒落下去。

“我想求你一件事,认真的。”李致显然情绪有些激动,却又刻意隐忍着,将声音放轻了,以至于门外的云宁,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他们在谈些什么。

“什么,你说!”

“求你……求你和小韵交往一段时间,哪怕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几个月就可以!”

“为什么?”

“因为……几个月以后,她就走了,而你,可能也结婚了!”

“那我不是找死吗?你觉得以顾云宁的脾气,她会让我纳妾吗?”

“君扬,你不能这么说小韵,她对你的心思,你自己最明了!”

“是,我明了,所以,我才更不能欺骗她,她是最了解我的朋友,我喜欢谁,没人比她更清楚。”

“我是说暂时的,假装!”

“为什么要假装?”

“她喜欢你,一直都喜欢,喜欢了二十多年,现在她……就看在她默默陪在你身边二十多年、做了你二十多年死党的份上,你就不能给她一点点安慰吗?三个月,我只求你假装喜欢她三个月,行不行?”

“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应该劝她对我断了这份心思,好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她是我的朋友,我的妹妹,我的知己,在我心里,她很重要!我们曾经约好了,一辈子都要做最好的朋友,做最坦诚的朋友,没有欺骗、没有真正的利用、没有有意的伤害,所以,我要守住我的承诺,这是对我自己、对云宁负责,也是对小韵守信!”

“君扬,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李致,我不是狠心,这是事实,也是原则!我现在和云宁刚刚破冰,正是最好的时候,我忽然推开喜欢了这多年的女人,去说我喜欢小韵,你觉得,她会信吗?再说了,假装几个月之后,她还是会知道真相,她受到了欺骗,会更伤心。那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算我求你…..”

“我不会欺骗小韵的。李致,你根本就不了解你妹妹,她是个豁达的女孩子,她心胸坦荡,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会允许你这么做。我不会告诉她,但是请你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君扬转身,要去开门,李致紧紧握着拳头,忽然猛地抬头,狠狠一拳击在了自己面前的镜子上。

一声去清脆的巨响,镜子哗啦啦碎裂,无数镜片飞溅,君扬惊呼一声,一把拉住他,将他拖到了一侧,再回神,整个洗手间已经是一片狼藉,而李致的手,正汩汩冒着鲜血,入目是触目惊心的红。

“李致!你疯了?”君扬怒吼,震惊的看着忽然像变了一个人的李致,脸色巨变。

门外的云宁紧紧掩住了自己的唇,惊的说不出话来,片刻,她咬咬牙,躲到了一旁的女洗手间,下一秒,便听到了开门的声响,君扬拖着李致,匆匆走了出来,而他受了伤的手,也被君扬暂时用自己的外套挡住了。

这样的场合,如果被宾客看出端倪,不但影响他们的声誉,还会造成大家的恐慌,他必须要冷静处理,现在,应该马上送李致去就医。

“你走开!”李致似乎对他恼火到了极点,尽管手不方便,却仍旧试图摆脱他的搀扶。

君扬张了张嘴,又咬咬牙咽了回去,低头妥协:“行了,咱们先不谈那个事了,先去医院!回头你愿意发火,尽管冲小爷来,揍小爷小爷也不还手,行了吧?”

李致最终还是被君扬拖着,从后门匆匆离去,顺便抓住一个侍者,低声嘱咐了几句,侍者惊慌的跑了过去,又匆匆通过对讲机嘀咕了一阵子,片刻,男用洗手间的门上,便挂上了水路堵塞,暂停使用的牌子。

云宁匆匆跑出来,心还砰砰狂跳着。

李致留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沉稳、成熟,这个人为人处世比较内敛,对比自己小的兄弟也特别照顾,是个非常不错的男人。可是今晚的他,冲动、执拗、霸道,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就好像一个正常人受了什么大的刺激,忽然就不一样了。

“邹瀛哥,你怎么在这里?”若绯推开顶楼的门,看到悬空双腿坐在楼板边缘的邹瀛,甚是意外。

邹瀛轻笑,勾勾手指:“丫头,过来!怎么每次哥哥偷偷溜走,都能遇到你?”

“猿粪呗!我抓到你的小秘密,才能骗几顿饭啊!”若绯笑着走过去,也脱了鞋子,在楼板边缘坐下。

“爷郁闷,出来透透气。”

“您又郁闷什么?是不是又跟第二十八任女朋友分手了?”

“你眼睛怎么那么毒啊?不戳破哥哥的心事不行啊?再说了,哪儿有二十八任?你把哥哥当什么人了?第二十九任好吧?”

若绯噗嗤笑了,邹瀛也笑了,扶着栏杆叹了口气说:“爷虽然坏,但还没坏到那个份上吧?你猜中了,爷跟第八任女朋友分手了!”

“为什么?”

“不知道!”邹瀛耸耸肩,一向桀骜的脸上,竟染了淡淡的忧伤:“会分手的爱情,不是真爱。”

“你的真爱,应该是李致哥!”

“小丫头,越来越贫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爷的真爱,是……”

“谁?”若绯竖起了耳朵,好奇的追问。

“你哥!”

“滚!”

邹瀛轻笑,若绯也笑。

弯弯的月亮挂在树梢,寂寞的人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心情似乎没那么郁闷了,这秋夜的风,也渐渐有了点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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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宁呆呆的往宴会厅里走,不远处似乎人潮涌动,许多男人都往一个方向而去。

云宁的心悬浮在半空中,脑中也很乱,根本无心去凑热闹,便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静静站立,一个人呆了许久许久,直到腿酸了脚麻了,才恍然回神。

左右望望,还是没有看到君扬的影子,他已经去了许久,也不知道李致的伤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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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扬一边亲手为李致包扎伤口,一边轻声问:“你到底怎么了?你也不是头一次劝说我和你妹好了,而我也头一次拒绝了,就连小韵自己都直接拒绝过,你又不不知道。”

李致脸色暗沉,没有回应。

包扎完成,君扬一边洗手,一边再问:“不信的话,你现在去问小韵,看她会不会答应。”

“今晚的事,不许告诉小韵!她问,就说我不小心碰到了玻璃杯。”

“行!”君扬应了,一转头看到李致阴沉着脸出了急诊室的门。

“哎,你等等我!”君扬赶紧与同事告别,抓起自己的外套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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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宁叹了口气,从暗影里站出来,低着头往宴会厅走去,心情,已不是最初的期待与自信了。

太多人反对的爱情,虽然偶有甜蜜,可更多的,还是苦涩。

“你要放弃吗?”

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另一个女人马上回答:“放弃,我怎么会放弃?股市现在虽然低迷,但总有反弹的时候,我一定会坚持下去!”

云宁呆呆的定在那里,心轻轻震动。

你要放弃吗?

不!

顾云宁抬头上望,迷离灯光璀璨了眼睛,涩涩的痛。

“我不会放弃!只要你也坚持!”

云宁紧紧握住拳头,低声对自己说:“顾云宁,加油!”

云宁加快脚步,匆匆走回原来的位置,手臂忽然被人抓住了,云宁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李韵微微有些喘息的说:“云宁,快来,我妈在找你呢!”

云宁惊愕,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拉着往走廊尽头的休息室走去。

转身之间,恍惚看到不远处,有目光,远远的扫了过来。

云宁想要转头去看,却被李韵挡住了。

“快些!”

被她推到了休息室,李太太正和几位贵宾说着话,见到她们匆匆忙忙的进来,还吓了一跳。

“伯母。”云宁站定,微微弯腰,轻声问候。

李太太眸光轻轻闪动着,呆呆凝望着突然闯入的云宁,张了张嘴,正要开口招呼,李韵忙说:“妈,您方才不是说,今晚怎么没看到云宁?瞧,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哦,对!”李太太笑着招招手:“过来,到这边来坐!”

李韵推着云宁走过去,在李太太身边坐下。

指尖一热,云宁诧异的低头,见自己的手被李太太握在了手中,这样亲昵的动作,竟让她毛骨悚然。毕竟,她与李太太,虽然相识,却并没有过多的接触,李太太对她这样热情,她真的有些不太习惯。

但聊了几句,云宁忐忑的心就慢慢放了下来。

李太太虽然与准婆婆关系极好,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性子。林秋雅尖酸、势利,李太太温柔、和善,云宁对她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三个女人说笑了一阵子,云宁的心便慢慢松懈下来了。这段时间里,休息室的人来来去去,到了舞会高潮的时候,便只剩下她们三个了。

李韵看了母亲一眼,李太太轻轻咬唇,眼底闪过犹疑,但李韵轻轻一笑,似乎在鼓励什么。

“有风,小韵,把门关上吧!”

李韵站起身,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过道里没有人。

门被轻轻关上了,李韵转身,听到母亲在低声赞叹:“云宁,你的项链真漂亮!”

“谢谢伯母!”

“我记得,这是老太太送给秋雅的,她现在送给了你,意义是不同的。”

“是大伯母慷慨。”

“婆婆送儿媳,儿媳再送孙媳,这么贵重的东西,自然要一代一代传下去。”李太太的指腹轻轻掠过她的头发,将她垂落的发丝拢在耳后,温柔的像她真正的母亲。

云宁的心,因为她这不经意的充满怜爱的动作而轻轻颤动。对母爱的渴望,让她眼眶微红,对李夫人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哪怕,她是君扬女神的母亲!

“妈,我也想要一条这样的项链,您帮我去订做一条吧!”

“你戴上未必有云宁戴上好看。”

“谁说的呀?哪有这样说自己亲闺女的?”

“真的,不是每一件首饰,人人都适合的。”

“小瞧你闺女!云宁,你的项链,可以让我试戴一下吗?我只看看效果而已,好不好?”李韵嗔怪的看了母亲一眼,笑着转向云宁。

云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点点头,抬手去摘项链。

李家也是富贵之家,想给宝贝女儿买一件名贵的首饰,也是情理之中。

云宁摘下链子,为李韵戴在颈间,李夫人摇摇头:“挺好的坠子,戴在你身上,就是没有戴在云宁身上好看!”

“妈,您是不是我亲妈啊?怎么听着倒像云宁才是您亲闺女?”李韵笑着打趣,比量了一下,便摘了下来,递还给云宁。

云宁接过来,笑着说:“我倒觉得你戴着比我好看。”

李韵笑着说:“那送我得了!”

云宁轻笑,李夫人伸过手去,轻声说:“来,我帮你戴上吧!”

云宁将链子放在她掌心,轻声说:“谢谢伯母!”

李夫人握着链子,缩回手,李韵的目光与母亲一触即散,前者笑着与云宁聊天,后者摊开另一只紧握的手,赫然出现一条一模一样的链子。

李夫人一生从未做过这样偷梁换柱的事情,云宁又就在自己身边,她稍微慢一点就有可能会让她察觉,所以,她紧张的呼吸都要停滞了,迅速握着两条链子,想要将云宁佩戴的假的塞回自己身边的包里,可是手却无法控制的微微发抖。

一直试图吸引云宁视线的李韵,放在腿上的手,也渗出了薄薄的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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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宁呢?”处理好自己的糗事,匆匆回来的清婷抬头左右寻找着,却怎么也找不到云宁,君扬也不见了影子。

“李韵兄妹没在,都去休息了?”

“休息室在哪儿?”

“我带你过去!”子禹轻轻一笑,手随意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他宽大的掌心有暖意就那么一直一直的留在了清婷瘦弱的肩头,一直到许久之后,她心情落寞的时候,微微扭头,还仿佛能看到那一双男人的手,停留在她的肩头。

子禹在前方走,清婷在后方紧紧跟随,一前一后来到休息室,门关着,子禹的手落在把手上,利落一拧,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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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哪儿了?”嘉铭匆匆走向门口,迎向并肩而回的李致和君扬,焦急的问:“我听说你的手弄伤了,怎么回事?”

“他失恋了,想自杀,没成功,把手给伤了,我说作为好兄弟,我可以帮他一把,推他下个楼,帮他找根绳什么的,可他又怕疼。”

“滚!”嘉铭轻笑,转头看向李致:“你没事吧?”

“没事!”见李致不吭声,君扬笑着替他回了。

“没事就好!赶紧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个朋友,挺重要的,以后一定用得着!”

“谁啊?”君扬将自己的外套扔给侍者,漫不经心的问,李致则一声不吭,视若无人的转身往休息室走去。

“这小子,今天吃枪药了?”嘉铭冷哼一声,拍拍君扬的肩头说:“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安鍥集团的代表——林以轩!”

君扬缓慢前行的脚步戛然而止,双手还保持着整理领口的姿势,震惊的呆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嘉铭走了几步才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忙回头,看到夏小爷脸色铁青眸光暗沉的呆立在原地,站成了一座雕像。

身边有人掠过,稍微碰到了他,他却还是那么呆呆的,没有任何反应。

“走啊!”嘉铭后退,推了他一把,君扬没有意识的跟随着他,慢慢走到了人群中。

穿着黑色礼服的年轻男子缓缓转身,清冷的眸光慢慢转向嘉铭和君扬走来的方向,薄薄的唇微微翘起,轻轻抿了一口红酒,用低低的透着的声音,轻轻说:“老朋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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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的声响,像一声巨雷,惊得心底的弦紧绷着的李夫人猛地颤抖了一下,脑中像是有闪电划过,瞬间空白。

手中的链子,没有来得及塞进包里,便啪嗒滑落下去,掉在了脚下。

顾云宁一惊,猛地转头,惊见李夫人脸色苍白,正弯下腰手忙脚乱的去捡地上的项链。

云宁忙也弯腰去捡,却不慎与李夫人撞在了一起,后者晃动了一下,又有一条链子随即从她颤抖的手心滑落到地上,覆盖上了另外一条。

李韵的脸,瞬间苍白如纸。

云宁的眼睛蓦然瞪圆了,她再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云宁弯腰,去捡地上的链子,李韵颤抖着惊呼:“云宁……”

云宁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猛地转头,犀利的眸光如剑一般直直的刺向李韵,李韵的脸色,瞬间更加苍白。

清婷惊讶的望着屋子里三个女人各自奇怪的脸色,视线也落在了地上,大步跑过去,先于呆滞的她们捡起了那两条链子。

链子混在一起,已经分不出哪条是真哪条是假了。

警察天生的敏感让颜子禹感觉到不对,马上快步走了过去,从清婷手中接过链子,挑在手中,迅速掏出口袋中经常随身携带的微型望远镜仔细观察。

“不……云宁,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李韵忙绕过去,扶住身体颤抖的母亲,惊慌的解释。

云宁脸色暗沉,没有吭声,子禹犀利的眸光扫过全场,沉声说:“一条是钻石,一条是……锆石!”

李夫人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李韵紧紧握住母亲的手臂,红着眼眶,轻声唤:“妈……”

子禹将项链挑在指尖,冷声问向全场:“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吭声,包括震惊的云宁。

“这是老太太当年拍下的巨钻,名字叫永恒,价值至少在七八百万,夏太太五十岁生日的时候,老太太把它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夏太太;就在前几天,夏太太又把这个当作礼物送给了云宁。”清婷轻声解释,看向李韵母女的目光,透着鄙视。

李韵紧紧闭上双眼,难受的心都要碎了,她红着眼眶张嘴解释:“不是这样的,是……”

“是我!”李太太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着艰难的承认:“是我太喜欢这条链子,所以.......做了一条一模一样的…….”

子禹向前一步,左右手各执一条,冷声质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您来的的时候没有佩戴过这条一模一样的项链;而令千金同样也不曾佩戴过。您说您只是喜欢,我很疑惑,既然您不戴,为什么又要随时携带?两条链子一模一样,您显然是有备而来。您想带着它,做什么?又为什么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偏偏在云宁取下自己的链子的时候,把它拿出来呢?我再问您:现在,请您分辨一下,哪条是真的,哪条是假的?”

“颜警官……..”李韵的眼泪都急出来了,忙低声哀求:“我母亲身体不好,请您不要这样吓她,她……”

“身体不好?好,您可以保持沉默,先休息!但是,即使您现在保持沉默,在人证物证面前,您也要有合理的、能说服我们的解释。”子禹掏出手帕,将两条链子小心翼翼的包起来,看向云宁,轻声问:“你要报警吗?如果报警的话,链子我们暂时替你保存,至于安全性,你尽管放心。”

云宁再度震惊,呆呆的转头看向已经急到落泪的李家母女,脑中乱成了一团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报警吗?要报警吗?如果报了警,李家的声誉就完了,君扬的女神,形象更是一落千丈,有可能后半生都要背负污点;如果不报警,她们的所作所为也太过分了,而且又有人证目睹了过程,其中一名还是警察。

“不,不是这样的!”门猛地被撞开了,李致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挡在李家母女面前,惊慌失措的解释:“我妈不是那样的人,这样的链子,我有能力买很多条送给她,她不需要……”

“世界上也许有比这枚更大更美价值更高的钻石,但绝对不会有两枚一模一样的钻石。不是我们喜欢什么,就一定可以买到的。”

“云宁…….”去清婷走过去,扶住呆滞的云宁,低声提醒:“我们都看到了,你别怕!我们会为你作证的。”

后悔不已的李韵痛哭失声,苦苦解释:“云宁…….不是我妈的错,真的不是!是…….”

“小韵!”李夫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声音颤抖着喝止:“你闭嘴!你什么都不懂,别乱说话!”

母亲眼底含着痛苦的严厉警告像闪电一般惊醒了痛苦的李韵,她呆呆看着母亲,伸出手臂,紧紧抱住她低声哭泣:“妈……对不起…….”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知道的真相,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想象得到的都多。她太清楚母亲为什么阻拦她供出林秋雅了!

要么是林秋雅、要么是母亲背黑锅,项链不是在她手上被发现的,即使她承担下来,母亲还是不能逃脱罪责,她没有别的选择!林秋雅和母亲,她只能选择保护一个,她不舍得母亲受这样的委屈,可是……母亲却用严厉的眼神,代她做出了选择。

不能供出她的林妈妈,因为一旦供出了林秋雅,就有可能捅出更大的窟窿,许多许多的秘密,都会变成一颗一颗的炸弹,让牵连着的每一个人,粉身碎骨!

可是善良的妈妈……我宁愿死,都不愿意让你承受这份委屈啊!

子禹还在追问,李致还在辩解,李家母女还在哭泣,清婷还在劝说,可是他们都说了什么,云宁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的思绪已经漂移,许多许多想法一闪而过,压迫的她近乎窒息。

一边是善心,一边是良知,一边是利益;一边是落井下石,一边是救赎……她到底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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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的瞬间,夏君扬脑中一片空白,他心底很慌,甚至有些怕,可是脸上,他却挂着一如既往桀骜冷漠的表情。

那些遥远而纯真的岁月,他曾经无数次输给眼前的人——当年的温雅的少年,而今天,他若气场不够强大,情绪不够冷静,他还照样会输的一败涂地。

心爱的女人虽然已经成了他的人,可是,她从没开口说过爱他,他不能确定,当年的少年,在她的心底,还占据着多么重要的位置。

云宁?云宁去哪儿了?

君扬忽然清醒过来,这一刻,他多么希望云宁不在,离得远远的,永远不要与面前的男人有一丝相遇的机会。

没有办法,在爱情里,他就是这么自私的男人,打死他,他也不愿意看心爱的女人眼底只有他——林以轩!

君扬略微一恍惚的瞬间,一只手伸了过来,耳中传来他低沉但有力的问候:“夏先生,君扬?好久不见!”

那一只手在眼前变得模糊,由健康的小麦色,渐渐变成了稚嫩的白皙。

最叛逆的那一年,这个温雅的少年站在顾云宁身边,对他伸出手,带着善意的笑容,轻声说:“君扬你好,我是云宁的朋友——林以轩!”

那一次,他没有握,死死盯着无视他的顾云宁看了一眼,冷漠的掠过少年伸出的手,转身离去。

“君扬,不记得我了吗?我却一直记着你,永生,不会忘记!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我至今记得,她笑起来最美的样子。”

林以轩带着得体的微笑,淡定的继续将手伸向他,周围,许多许多道视线,如烤灯一般,投向了脸色暗沉的夏君扬。

“林以轩?”刚刚走过来的夏港生皱了一下眉头,扫了一眼不远处冷傲的儿子和一脸淡定笑意的年轻男子,喃喃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低声问向助理:“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是不是在哪儿听到过?”

作者题外话:下一章,云宁又该被收拾了,哈哈,你们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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