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狼藉,满屋都是粗重的呼吸声,夹杂急促痛楚的惊喘。
片刻的混乱和沉默之后,还是罗强先喊道:“你他妈的,你别这么搞!……馒头!”
罗强疼着了,所以知道邵钧也疼。
邵钧耍着少爷脾气,跟罗强犯宁置气呢,就没给自个儿做润滑。上回还是罗强对他百般抚慰帮他通好了才进去的,他哪会自己做这个?
他这第一下,生生地坐下去,就把自个儿坐疼着了,胸口一缩,掐着罗强的脖子,疼得浑身哆嗦。
罗强急了:“别瞎闹,你给我下来。”
邵钧还嘴硬着:“我就不下来,三爷爷今天就碰你了,我就操你了……”
罗强头都大了:“……”
罗强那根家伙粗长,茎头处的凸起撑开肠道时邵钧眼泪都挤出来了。他甚至能感觉得到那一道道叛逆的经脉刮磨着他最脆弱敏感的肠壁,让他疼,让他快要出血。越往下坐就越粗,他坐到罗强身上一坐到底,整个人像被这畜生玩意儿彻彻底底撕成两瓣,身体从中间裂开了。
身体上的疼抵不过心里曾经的疼。
罗强自首生死未卜的那三个月,他怎么熬过来的?罗强就是在十六年后又拿起那支枪,照着他眉心,一枪崩得他脑浆四溅,死去活来。
疼够了,心里才能扛过那道坎。
邵钧自顾自地抽了一会儿,忍过头一阵要死要活的疼,不要命似的,在罗强身上动起来。
罗强健壮硬挺的阳物从下往上楔进他的后庭,顶在他胸腹横膈膜处,耸动颤动着,胀满他的胸腔,仿佛就要顶到他喉咙口,从他嘴里顶出一阵阵语无伦次的粗喘,眩晕而混乱。
他身下的人也在抖。罗强浑身都在发抖。
罗强真急眼了,怒骂着,想把身上的人甩下来。
“你他妈的疯了,下来!”
“馒头,没你这么闹的,伤着你自个儿!”
“馒头,你那地方,弄破了,感染咋办?!……你给老子滚下去!!!”
罗强盯着邵钧的动作,惊愕,震动。
他从来没在床上跟一个人这么做爱,他就从来没碰见过邵钧这么宁这么犟的人,他这辈子简直都白活了……
他全身肌肉纠结着,肩膀和手臂上一条一条肌肉勾勒出挣扎的纹路,两条手腕都磨出血痕,流着血,想要抽出邵钧的身体。可是他发觉馒头可能也流血了,血从那后面流出来,邵钧身体里流出黏稠的热液再被他的阳具不断抽插,挤压,那声音令他疯狂。
罗强这半生伤害过无数人,包括在床上,他看多了流血和尖叫,他习惯了把人压迫在身下肆虐享受。如果眼前这人不是馒头,他可能会把这人用手铐吊在吊灯上,用皮带抽打屁股,然后把人掷在床上,狠狠地插入,插出血,听着身下人痛楚地喘息,喊叫,求饶,直到奄奄一息发不出声。
可是眼前这人是馒头,他心尖上的馒头。
邵钧每一次往下坐,简直是在碾他的心……
罗强是个这辈子就没吃过后悔药的人。他做事后悔过?
他杀人放火都不会后悔,他两手沾满罪恶和鲜血他以牙还牙以命偿命,从来就不知后悔。
罗强甚至不会后悔一枪崩掉秦秘书,间接使得邵钧的妈妈坠楼而亡。在他那块不太大的心坎上,他就装了那么俩仨亲近的人,没有外人的地儿,他才不会在乎丈母娘一家子的死活。他可以对全世界都冷血冷心,他在乎的就只有邵钧。
他只是没想到,他一意孤行选择的道路,会把邵钧拖向更加晦暗无望的深渊,就因为他自己的固执和愚昧,几乎毁了这小孩……
馒头竟然就不放手,馒头竟然说死都愿意陪他,有十五年陪十五年,有三十年陪三十年!
两个人的无期,就这么耗一辈子……
罗强确实一直高看了自己,看低了邵钧。三馒头脾气性情如此之刚烈,对他的深刻,一分一毫都没比他对对方的浅了、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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