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毫无情绪的模样看上去比他更疯,他指指自己的心口,似乎还微笑了一下:“往这边刺,我死了,你也永远走不出去,不出一星期,你就得给我陪葬。我们两个一起死在这里,很好。”
李文嘉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刀尖忽然调转头,对准了自己。
梁以庭看着他。
片刻后,他斜了斜嘴角,还是笑了:“你开一个洞,我就帮你补一个,没死痛的是你自己,死了么,痛的是你儿子。”
李文嘉的喘息声在静谧中粗重得可怕。
他手中的刀子在无知觉中掉落在地。
梁以庭捡起那把刀,站了起来。倏忽间,他已完全收起了那轻佻笑意,不疾不徐地说道:“你这辈子别想再见到靖云了,我已经把他送去了国外,你永远找不到他。”
…………
他最爱的不是简洛维,甚至不是柏舟,谁都不是,他最爱那个孩子。
只有那么一个孩子,陪伴了他最久的时光,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久——除了母亲,可她早已死去了,他却还是鲜活的。
如果说简洛维出事还能让他保持一丝理智,那么靖云出事,他会彻底崩溃。
梁以庭知道,他必然会有这样一个过程。
起先是躁郁疯狂永无停歇的反抗,等力气都用尽了,便开始沉默寡言地绝食。
山上别墅入住率低,独门独户都隔着十万八千里,在家中没有外人后,确实就像与世隔绝一样,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梁以庭推掉了所有多余的应酬,能在家办公便在家办公,不得已要出门,也会在中午抽空回来一次。
即便他不吃饭,他也一日三餐端到他面前,有时是外面捎回的现成食物,大多数时候是他自己做出来的简餐——这几乎是一个完全封闭的二人世界,哪怕是一个送外卖的都显得格外多余。
一个星期后,粒米未进的李文嘉已接近半昏迷状态,梁以庭从善如流地叫来陆医生,在他手臂上扎了一针,开始给他输葡萄糖蛋白质。
饥饿虚弱到这个地步,只要还有一丝不想死的念头,身体本能的求生欲就会开始起作用。
他可以继续不吃饭,却不会去想要主动拔针头。
陆医生既然来了,便又顺手帮他换了缠在脚踝的纱布。
那纱布缠得整齐而厚实,里面的伤口愈合得很好,也没有发炎的迹象。
陆医生简单清洗了一下,又给上了点药,重新缠上纱布。
“缠厚一点。”梁以庭提醒道。
“这伤口已经不需要——”
“别废话。”
陆医生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一边一圈圈缠上去,一边在内心无限困扰地思考着这两个人的关系。
又一个夜晚悄然降临,梁以庭像一个永远能够准时赴约的体贴恋人般,在固定的时间点给他送去了一碗煮得香稠软糯的白粥。
灯亮了起来,原本躺着的人似乎恢复了一点体力,迅速地蜷缩起来,他像无处可藏了,在床的一角瑟瑟发抖蜷成了一团。
梁以庭朝他走过去,柔声说道:“今天煮了粥,尝尝看吧,肯定比第一次煮的好吃。”
李文嘉望向他的目光浑浊而茫然,像是尚未从睡梦中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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