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
“哎?”裴吉没听懂。
季镰没给他解释,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半闭合的眼中流动古怪光芒,见余礼白已经和镇长告别,转身便走。
才张开嘴想要和他说话的余礼白:“……”
水神大人看向裴吉,“我哪里惹到他了?”
“不知道。”裴吉摊开手。
余礼白满腹怨气。
“从前天开始你哥就不怎么和我说话,我找他聊天也不理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这个嘛,”裴吉看他,“我哥对别人一直都是这样的啊,他一向不喜欢聊天什么的,就算是曾经带着他出工的驱魔师前辈他也没有给过什么好脸色,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哥对你已经够好啦。”
余礼白闻言皱眉。
是吗?
“驱魔师前辈……季镰在欧罗巴是做法事的?”他问。
没听懂做法事是何意的裴吉将后半句话忽略,“嘛,虽然灵觉不强,但是我哥身手好,人也聪明,更何况在欧罗巴做驱魔师很赚钱的,是个好工作……你怎么?”
裴吉疑惑看向发呆的余礼白。
余礼白则看着走在前面的季镰。
晚霞正好,天边几缕白云被染得鲜红,仿佛凝固的岩浆,一身黑衣的季镰在前方大步向前走,背挺得笔直,一看就知道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余礼白默默将记忆中穿着八卦道袍,扛着“一日三算,铁口直断”旗帜的白胡子老道,或是顶着一个大光头,肚子大得僧袍都遮不住的胖秃驴拉出来,和前方俊秀青年做比较。
为什么他家季镰在欧罗巴竟然是做法事的啊?
那种走街串巷,三餐不继的职业为什么好赚钱?指不定怎么被人当做骗子呢……说起来,这孩子回中华国的动机似乎也……
嘤嘤嘤果然在外面受苦了怎么办好愧疚啊。
裴吉看着余礼白眼中泪光不由尴尬偏过头,而前方的季镰板着脸感受背后古怪炙热的视线,动作有些僵硬。
为什么一直盯着他……
这种涉及到不同文化习俗的问题,真是不好办呢~
就在余礼白脑补到年幼的季镰走到外国大街上,周围皆是洋人黄毛,他小小年纪背着把大镰刀,占据一块空地开始卖艺,裴吉在一边给他敲锣鼓,两人一起被黑帮追赶讨要保护费等等画面,心酸得简直要落泪。
放心好了孩子,你在白河镇绝对不会再吃苦,以白河水神的名义发誓!
季镰:“……”
不详的预感。
余礼白吸吸鼻子,想要继续追问下去,比如他们在欧罗巴的衣食住行啊,有没有被人欺负啊,仇家都有哪些啊等等,一个人突然从一边路口冒出来,一把抱住往前走的水神。
哎?
余礼白在心中发出惊呼,整个人被突然增加的重量给压倒摔下去。
就在他准备好迎接和大地的相亲相爱时,一道比想象中软一点的墙挡在他前边。
和皮肤摩擦的感觉像是布料,不是丝绸也不是麻布,古里古怪的……眼前一片黑暗的余礼白缓慢在大脑中分析,半天不抬起头。
然后他整个人被人提着衣领给拎起来,和充当一回软垫的季镰面面相对。
接近到三天来最近距离的余礼白下意识举手打招呼,“嗨……?”
季镰嘴角抽搐,提着他衣领的手直接松开。
“哎哟!”
于是水神大人最后还是没有避免屁股着地的命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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