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警官的今天的到来，在凯的眼里则只显得可笑。
他不清楚对方手里有多少自己的把柄，但想来也不会太多。
所以才会有这一出坦白从宽的虚张声势。
监牢里的黑发青年注视着对方的身影踏上台阶，直到消失，也没有把眼神收回。
台阶潮湿，生了粘腻的苔藓。辩驳的水泥墙甚至在接缝处现出了裂痕，实在不是个坚固的模样。
不过也足够禁锢自己了。他想。
腿骨在这潮湿的环境里阵阵刺痛，搁在膝上的手一下一下地敲着，他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同时保持清醒。
不然他会以为这是一场梦境。
说不定醒来的时候，他还和瑟维尔一起在地下庇护所里。
就像今天早上一样——
“将就下吧，”男人把粗略烹调过的罐头食品煮了一锅放在桌上。
凯安静地用勺子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尽管那味道实在难以形容。
“过来”，瑟维尔用手指擦掉他嘴角沾到的食物，然后忍不住捏着他的下巴亲上去。
凯顺从地含住对方贴上来的唇，彼此交换了一个浅吻。
唇分，带着银丝，两人不禁又把舌尖探但对方的口中。但这次要深入得多。
唇齿交缠的窒息中，凯感到瑟维尔的手开始顺着自己脊背往下摸，他配合的用双腿夹住对方的腰，磨蹭彼此的下体，却没想到一吻结束，瑟维尔舔了舔他的唇，放开了他。
“不做吗？”凯的脸上还带着红晕。
瑟维尔有些喘，他轻笑一下。“不做。怕你受不了。”
凯红着脸低头——这几天他们在这里过得相当肆意。彼此渐渐学会的温柔坦诚，这近乎避世偷欢的环境，都让他们放开身心去享受和对方交融的快意。仿佛是为了弥补那过去一年半里的空白，床上，浴缸，甚至餐桌上都留下了欢情的痕迹。
两人一时间居然都因羞赧而沉默，都老老实实的重新开始吃东西。
凯环顾了一下周围。
“食物还能撑多久？”
“一年半载总是够的。”
“别的呢？水，还有电？”
瑟维尔觉得好笑，自从到了这里，凯就像只惊弓之鸟，会有时不时的担忧。
“都够的。你不用担心。”
凯看了一眼时钟，如果没有它，他几乎要忘记此刻是什么时间，以及自己到底在这里待了多久，“我都不知道家族在这里还有一个庇护点。”
瑟维尔放下了勺子，“这不是莫法特家族的，是我为自己准备的。”
凯的脸色有些发白。
“这是我最后的退路。”瑟维尔沉沉地看着凯，“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没有在试探你，”凯无意识地搅动碗里的食物，“我只想说我挺喜欢这里。”他抬眼，带着一丝失望和难过，“我吃饱了。”
瑟维尔看着起身走到一边的青年，没有立刻追过去。
这段时间他们过得简陋而自在，然而凯的不安和试探从未停止过他可以理解，但不代表愿意一直承受下去。
只是凯一示弱，他就不由自主地要心软。
凯坐在床沿，翻看着那本随着他们一路逃亡至此的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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