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了。”
“没事。”季劫心里塞得慌,却还是要说,“他怕我是好事儿,以后我爸没精力管他了,换我。提前让他适应适应,好管。”
季妈妈吃不下了,说:
“哎……你爸当年也这么说。”
“当然,那是我爸。”季劫垂下眼帘,面不改色的喝豆浆。
季妈妈担忧地看着季劫,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那就是:如果让老季再选一次,他还会这样吗?
又过了两个星期,季文成是案子才真的结了,定的是洗钱罪,判六年,因为季文成心脏病犯病时比较严重,监狱那边也怕担责任,托了些关系,最后是监外执行,每个月到司法所报道一次,每星期电话联络一次就行,实在病得无法起身,司法所那边会派人来走访。这个制度倒是非常人性化。
不过季文成的身体状况开始恶化,在医院那边又开始做各项检查,最后发现季文成的血压也高,每个器官都有些小毛病。
“还是得静养。”戴着口罩的医生声音温和,“每个月来医院复查一次,要控制饮食。”
第一讨厌来医院,第二讨厌医生的季劫没有丝毫反抗,拿着一袋子的中药西药,点头,说:“好。”
季文成这边算是真的忙完了,可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善后。比如要回北京的王律师。王律师为了季文成的案子可真是费了不少苦心,最后的结果也很令人满意,季劫专门跑到机场送王律师,本来想好好感谢人家,但因为太羞涩,把手上的礼物递给他后,低着头只会说谢谢了。
“哈哈,”王律师笑得爽朗,“不用客气。小伙子,好好照顾你爸,有事情再来找我。”
季劫点点头。
“我家思维一直跟我说你的事儿。回北京找他玩啊。”
季劫说:“好。”
如果不是王思维,季劫肯定被蒙在鼓里,一个人在国外自怨自艾。因此季劫很感谢王思维,对待他也比以前亲热许多。就是管天任觉得王思维害了季劫,每次看见他都不给他好脸色,弄得王思维不太敢往季劫家里跑。
有次王思维喝多了,哭着跟季劫说对不起他,不应该说季文成的事儿,不应该说季文成是贪官。
季劫就说,我不怪你。其实我感谢你。
这是心里话。
季文成住院的时候,季远所就读的小学临近期末考试。果果做事磨磨蹭蹭的,吃完饭才去写作业,而吃饭时又看电视,因此就故意吃得很慢,把想看的电视看完了再磨蹭,就是不想写作业。
季劫那天凶了他一回,只管用两天,时间一过,这个孩子又凑到季劫腿边抱大腿了,一点都不记仇。季劫一边欣慰一边想,幸好果果的性子不像自己,要是季劫,不知道会记仇多久。
越临近考试,季远越清闲,看电视的时间越长。季劫说他两句,他还会一板一眼地说:
“老师说,考试之前要放松一下。”
季劫笑了:“老师还说要好好完成作业呢。”
“……”季远不说话了,但是撅起嘴,不太高兴。
“七点开始写作业。”季劫说,“不能再晚了。”
教育自己的弟弟让季劫感觉到疲惫,幸好管天任在东北陪他。只要自己在医院,管天任肯定跟在季劫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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