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忍心把扶楚留在那苦寒之地吗”在皇后看来,此时让醇王离开洛阳就是流放。
见皇后终于开了口,赵元只能回应:“梓童,何出此言扶楚身为皇子为国分忧不是应该的吗”
“皇上是不是因为天渊池之事牵怒于扶楚”因为儿子的离开,皇后的理智已被情绪所左右,开始有些不依不饶了。
赵元有些为难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又沉不住气了。可是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明了,况且还当着辰妃的面。想来回到隆康宫后,她平静下来,自然就想通了。
于是赵元垂下眼睑,冷冷地说:“今日之事虽无明显证据是醇王主使的,但他的手下犯了事,他难辞其咎。”
皇后听了他的话,知道今日的决定已无可挽回,心中的愤恨已到了顶点。她想:“你让我骨肉分离,我便也不能让你好过。”
想到这里,皇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了一句:“既然说到难辞其咎,那今日赛舟大会的主管杜允央便是第一个逃不了干系的”
她这话一出,赵元本垂着的眼睑,立即抬了起来,神色中已有藏不住的愠怒。
皇后见他这样,更觉得解气,接着说:“现在便将她带到掖庭局来,当着大家的面上了刑,没准能招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她这话一出口,先不说赵元是怎样的反应,就是辰妃在心里都要暗道一声:“太过了。”
杜允央,一个五品女官一入汉阳宫就能主位聚藏诗书典籍的淇奥殿,其间的含意不言而喻。宫里人人心里明白,人人都不说破,皆是想顺应着皇上的意思。
可今日皇后竟然逆着来,把她揪出来打击赵元,真是愚蠢的可以。
辰妃低着头,将手中的赭色绣仙桃纹三法纱帕子拢在腮边,掩住了唇角的一抹冷笑。她心说:“当年若不是先帝赐婚,以皇后的资质如何能坐了这个位子”
“这些年,若不是因为生有嫡子,而且皇上又是个极念旧情的人,皇后又如何能在这个位子上稳坐了这些年”
“不过,恐怕这一次,皇上也不能再容她了。”
果然,赵元语气已经严厉起来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身为皇后连这一点都不懂吗现在没任何证据指明此事与杜允央有关。”
“可你却要将她抓到掖庭局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用刑真真是连村妇的见识都不如”
皇后见赵元为了杜允央动了怒,她看在眼里,心里的情绪更为复杂,不知是报复后的痛快还是更加猛烈的失落。
既然这样,不如今天就任性到底。
皇帝已经恼了,便更要的把这件事办了,否则不是白恼了一回吗
于是皇后接着说:“梓童掌管后宫以来,一向恪守宫规,赏罚分明。天渊池出了这么大的事,主管的女官却毫无责任,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纵然她没有参与此事,但疏于管理这一项却是怎么都逃不掉的。单凭这一点,她就不能再留在汉阳宫。”
“应该拉到这里打四十大板,辇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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