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洲那表情在方秉笔走后就恢复原样,他接过那个华而不实的木盒子,不冷不热道:“哦。”那盒子入手沉沉的,也不知这材质是什么,竟能把一个原本无足轻重的玉片儿裹得跟块石头一样沉,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余一套。不过那盒子周身都有一股清凉之气,隐隐还有几分雨后山里潮湿的草木味道,叫人精神一振。
谢卿云心里恨不得把这刀疤独眼龙大卸八块,面上也还要极为诚恳的说瞎话:“敝东家邀请官老爷到小店里坐坐,给官老爷陪个不是,不知官爷什么时候能忙中拨冗?”
柳长洲不耐烦了,随口应付了一句:“半个月后。”
等晚上累成金斗,他才想起来那稀奇古怪的盒子。
他把那盒子打开,除了他自己那枚“棋行天下”的玉片以外,下面还有巴掌大的一块乌油油的茶盘,那茶盘上一张小纸条上写了一行小字,“岩砂毳尖”。这盒子一打开,扑面而来一股沙滩海岩的清凉味儿,叫人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柳长洲向来不知道“雅”字要怎么写,所以他用两只手指从那茶盘上硬掐下来一块,放进嘴里干嚼起来,觉得这玩意儿用来醒神儿还挺好。
第4章石镜鸟人
难得迎来一个绵绵小雨的凉快天,柳长洲鬼投胎一样保质保量处理完手头一堆破糟事儿,十分有闲情逸致的撑着把竹骨伞出门溜达。金斗可怜兮兮的叼着一块胡萝卜,十分隐晦的表示自己老骨头一把,不适合长途跋涉,屁股大的扒拉着门边儿不肯动弹。
柳长洲愤愤的在它屁股上踹了一脚,骂了句“养个金斗不如狗”,自己扭头给走了,还用眼神威胁金斗,接下来一个月改吃白萝卜。
一路乘着一艘乌篷船逆着九道湾往北去,他浑身像散架一样往船头一躺,把那破烂的几乎挡不住雨的竹骨伞往身边一扔,翘着二郎腿哼起了不知哪路子的小黄腔,脚还在半空里一点一点的跟着拍子瞎晃。
雨敲打在水路两侧的青石板上,叮咚悦耳,十分好听。
船逐渐靠近桃叶渡,雨声里就隐隐然夹杂了不知来自何处的悠扬琴声。
那琴声起初不紧不慢,从从容容飘然而至,在水面上丝毫不留力的滑过,莫名其妙的叫人如同看见了一段悠悠然远逝的岁月。然后突然之间,宫商角徵羽的调子陡然凌厉起来,隐隐裹着一段铁血杀伐的兵戈之气,在无边的雨幕里如同升起了一副漫天黄沙里奔走角逐的画面。不多时那调子就逐渐柔和下来,却多了几分凄厉的感觉,如同少妇独坐深闺的呜咽。
柳长洲猛地睁开眼,那琴声戛然而止。他一扭头,船家划着双桨,那乌篷船正好驶过衡门茶楼的门面。
直到他两只脚已经实打实的踩在悬河口南岸的石头山上,方才听到的那段琴声还是在他耳边萦绕不去。离得足够近了,从悬河口上落下来的水帘砸在周围的石壁上发出的巨大声响才算把那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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