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王凌的想法和我一样,她不是没脑的女生。
果然,她说:“要想知道皮蛋对我真实的想法,除了我自己,你们都帮不上忙。昕浩,你听舒画的,别承认孩子是你的,划清和我的界限。我这边,就对他说孩子是一夜情的产物,医生说我不能打胎我才决定生的。我会鼓起勇气去试探他的想法,如果他还会再来找我的话。”
我点点头,我说:“这才是我认识的凌凌,眼下我们能做的就是忍耐,不断地忍,除非我们确定我们能有反击的能力。”
王凌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难呢,我们拿什么反击?秦氏这么大的企业都能被他轻而易举地拿捏住。”
秦昕浩说:“凌凌,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到办法的。”
我说:“嗯,你也要相信秦昕浩。他家在A市那么多年,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外来的势力所打倒的。”
秦昕浩叹了口气,然后说:“回去我和父亲商量看看,之前我不怎么管事,公司的事情不是很上心,也没什么危机感。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父亲那么注重经营。”
他站了起来,他说:“凌凌,你早点睡,我回去想想办法。”
王凌点点头,然后说:“你就这样回去吗?你家里人看到怎么办?”
他苦笑了一下,他说:“没事,看到就看到吧。”
他又对我说:“舒画,凌凌就麻烦你照顾了。”
我说:“放心吧,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些,警醒些。”
王凌把秦昕浩送到了门口,我坐在沙发上,想着要怎么把这发生的一切告诉炎彬呢。他连王凌怀孕的事情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不知道他会怎样。
我正琢磨着,王凌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边,她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她说:“舒画,看来我对皮蛋不能再是那种态度了。”
我说:“眼下,就只能服软。其实,他摆明了已经吃定你了。”
她叹了口气,她说:“草,真不懂,我一个孕妇,他对我还能有什么心思,真是服了。”
我摇了摇头,我说:“你在他眼里不单单是一个女人,而是一种信仰,他过去得不到的却一直渴望得到的东西。他现在铲除了一切的阻碍,说白了他不是不爱,就是想得到自己一直渴望的东西。你之于他,就像权利、金钱一样,是一种。”
她苦恼地骂了一句脏话,她说:“点背,怎么当初会被他看上!”
我笑了笑,我说:“不是有一句话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么多年,你始终是他心里的刺呢。”
她痛苦地摇了摇头,我抱着她,我说:“别烦恼,凌凌,我相信只是暂时的。总会有出路的。”
她说:“希望吧。昕浩那边希望也不大,我都不知道我们还可以求助谁了,要是东哥还在、炎彬还在的话就好了,哎……”
我于心不忍,于是说:“或许炎彬还在呢……我总觉得,他不是那种轻易就能屈服的人。”
她眼睛亮了一下,她说:“希望炎彬不是真的趋炎附势,而是为了早点让自己更有能力吧。当时你说的时候,我第一感觉也是如此。”
我说:“不管是不是我们的臆想,起码我不愿意相信他就这样成为了别人的傀儡,所以我始终对他抱有希望。”
她握住了我的手,她说:“我们睡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相信我王凌就这样被他控制了去。”
我欣赏地看了她一眼,我说:“嗯,晚上我陪你睡。睡一觉,明天就又没事了。”
我们一起洗了澡,她如今身体越来越笨重,洗澡也不是很方便了,我们经常性地在一起,已经不忌讳在彼此面前luo露自己的身体了,我帮她擦洗她不方便擦洗到的背部,然后一起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翻手机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微信里有好几条讯息未读。
有几条是猴哥的,问我宝宝经常溺奶该怎么办,我回复了一些基本的办法,他估计已经睡了,也没有回应。我点开他的朋友圈了,看了会他孩子的照片,发现长得还挺快的,原来皱巴巴的小脸已经伸展开来了,原本红红的皮肤也白了许多,依旧看不出来像谁,但是我觉得像小野多一些。
还有两条是李家河的,他问我们怎么样了秦昕浩有没有好点儿,我和他聊了几句之后便关闭了。再点开朋友圈看了一会儿,发现炎彬破天荒更新了一条微信,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晚安”。
他的头像也换了,换成了“雏菊”的图案,我想起当时他为我定制裙子的情景,想起那售货员对我说的雏菊的花语,恍如昨日。
那一刻,我确定他在对我表达思念,用这种隐晦的、不易察觉的方式,告诉我,他依然在,他一直在,他一直爱。
我有些感伤,破天荒把自己的一张私照发了上去,然后配了那一首诗里的一句“蒲草韧如丝。”
王凌没睡着,大概在微信里看到了我发了动态,便转身问我:“喂,思春了?”
我笑了起来,我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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