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一切的终点,永恒的休憩,算什么最痛苦?
活着,才是最苦最累的修炼。
施辰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要是失败了会怎么样,但那念头就像是一闪而过的白蝶,倏忽就不见。
眼前的还是那在不断诱惑着自己的万里河山,身后还是那许许多多推着他前进的利益共同体,他们睁着贪婪的眼睛,希望在他登上帝位后能分一杯羹。权力的滋味太诱人,只是泄出的一丝香味就可以勾的无数人前仆后继的往上爬。
为了他现在的高度,他的脚下早已是踩满了累累白骨。
他早就无路可退,只有不断地往上爬,不断的把更多人踩到自己脚下。
又有几个人在这世上不是身不由己呢?
不过他施辰策到还从来没有觉得对不起过谁。在他看来,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无非就是利用与被利用。没有能力,没有本事,活该被当成垫脚石。
施辰策冷静的走在自己的行宫里,偌大的行宫因为走的走逃的逃的原因,冷清的不行。他的王妃早在半个月前就和他决裂后逃走了,他自是懒得拦她。他和她本就没有半点情份,不过互相利用罢了。
他和她也没有孩子,或者说,没法有。施辰策的母亲其实位份并不高,只是当年一个不得宠妃子跟前的女官,不过因为性格乖巧,在老皇帝晚年的时候格外受宠。当时甚至有人猜测皇帝会把皇位传给这个年纪最小的皇子。反观那个妃子,一辈子都没怎么得宠,看到自己的女官这么春风得意,竟起了歹毒念头,给年幼的施辰策下了毒……
施辰策闭了闭眼,下雨了……
半响,他突然睁眼,转头对一个角落喝道:“谁在哪里?”
一个小小的身影瑟索着从角落跌了出来,许是被他吓的没站稳。今天莫名的冷,算是入春以来最冷的一天,可那孩子却只着一身单衣,又破又旧,瑟瑟发抖还躲闪着目光不敢看施辰策。
施辰策倒是突然想起这是谁了,这孩子是唐绘衣的弟弟。他派唐绘衣去勾|引并利用南王的儿子贺岚琛,后来任务失败,唐绘衣也没能回来,死在了南王府。
自嘲一笑,他的利益共同体,他的妻子、仆人、得力干将……死的死走的走,到这最后的时刻居然在这里陪着他的是个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的小孩……当然这孩子不是在这陪他的,不过是没人管他罢了,不过陪不陪的也是施辰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或者说,这孩子是该恨他的……
施辰策冷笑一阵,转身准备走,却觉得衣角被拉住了。他回过头看着那拽着他衣角的一小团东西,眼神寒冷让那孩子一僵,却还倔强道:“我……找我姐姐……唐绘衣……她比我高……比你矮点……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你见过她吗?”
施辰策本想一脚踹开那孩子,却突然顿住了。半晌,眯起狭长的眼睛,阴测测道:“我见过。”
孩子眼睛一亮,把那张脏兮兮的小脸都照亮了:“那,那她……”
施辰策毫无感情的打断他道:“她死了。”
满意的看到那孩子浑身一抖,施辰策感觉心里有一种恶意的快感。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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