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的一生,是被这么四个字给上了锁的?
——等我回来。
只因这四个字,于是等得风花落尽了也要等,等得寒鸦在冬夜中唱哑了嗓子也要等,等得鬓边白雪成堆,等得双目再睁不开,等得下一世的愿心都灰飞烟灭了,还是要等。
等得一颗心都要着了火时,却依然在等。
在这等待间,又有多少事发生。
头天失踪的十六人都回了家,两天后却又是十六人不见了影子。
然后又有人丢了,又有丢的回来了……
一样的,男女老少,贫贱富贵,正直猥琐,瞧不见半点规律。
而已回来的那些人,终日恍恍怔怔,竟都像是失了心,丢了魂。
大夫,自然是瞧不出什么的。
苏远山,也认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纵然她知道的比那些大夫多得多,比世上大部分大夫都多得多。
她有资格冷静自持,她不得不冷静自持,于是那些失了主意急得发狂的家人大多松了手,让她检查了病人。
她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除了其中三个少女的手腕有一道小伤口外,他们都毫发无伤。除了心,他们什么也没有丢。
——那几道浅红色伤口,她一看见了心中就止不住的战栗,虽然它们并没有什么特别,她身上也没有这样的伤口。
但这战栗也帮不了什么忙,她只好又灰溜溜从每一户失魂落魄的人家出来。
有些和善的人家送了她出来,有些喜欢看热闹的邻居在旁风言冷语,有些气暴躁的家长,却是用**蛋、扫帚将她赶了出来。
她懒得动弹,于是有的躲开了,有的没躲开。心中并没有多了什么主意,手臂上腿上却多了几道淤青。
反正她一点也不在乎。
她迷迷糊糊地走着,一路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儿。
她本不是这样不沉静的人,或是因了花满楼近日的音信全无,或是因了在她心底有莫名的恐惧被煽动,她的脑袋已乱得像一团浆糊。
——简直已和刚才看过的那些病人差不多了。苏远山笑了笑,随便在路边找了个茶铺坐了下来。
这儿已经靠近城郊了,茶铺一边是她走来时的路,另一边,便是小竹林,再过去,便是些乱葬岗、秃石山之类的地方了。
想着那日花满楼身上沾着的几点泥巴、几叶绿色……他现在是不是就和单雄信在那里面呢?
苏远山想着,禁不住起身走过去了一点。
这时,她眼前现出了一个纤秀的白影子,从远处的竹林间闪过。
她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只是远远地,望见了一对眸子。
朦朦胧胧的,隐在了婆娑的竹叶后。
苏远山只觉得浑身的血一下热了起来,情不自禁要向着那人走去。
但她的脑里却忽然清醒——就是这个人!
又或——就是这个妖!
她压抑着狂跳的心脏,平静站了起来,用先前迷迷糊糊的姿态向远处的竹林走了过去,却不再看那双眼睛。
当衣袂触到了第一片竹叶时,在那“沙沙”的轻响里,她晕了过去。
花满楼在黑暗中,就如同鱼到了水里。
事实上他在光明里黑暗里都差不多,但在别人的狼狈慌张中,他就可以显得比较淡定——比较像自由自在的鱼儿了。
但此刻,他紧紧地贴着山壁,敛着呼吸,却是一点自由自在的样子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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