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味道,总得是不一样的。小女儿家的心思,总是微妙的。)
早晨,玻璃窗上美丽的窗花,有种决然清冷的美。
正如一身藕色长裙的苏以荷,也是一朵,孤绝的奇葩。
十六岁的以荷,当真是不负幼时小荷叶的称谓的,越长大,越发的清姿绰约,古典柔美的女子,却总有那么一股由内而外的坚韧,将这尖尖小荷般的女子衬得越发迷了人眼。
跟着哥哥妹妹到门口,一辆辆的车排满了大院前的长长水泥道,平时接送以荷她们上学的司机叔叔正忙活招呼着移开车位,将车子停得整齐。
苏以荷初来时,听管家伯伯说过,苏家在c市很有势力,那时乡村里的丫头姑且只能把有势力跟一排惊堂木,鸦雀无声的州官大人相比较。
真正的有势力,苏荷愣愣地看着门前的车水马龙,今日算是见识了。
来的人,衣着鲜艳华贵,莫不都是携家带口的,打着官腔的,送的贺礼也是一箱子一箱子地搬进去的。
以荷皱了皱眉头,怎么好像有点古代当官行贿的调调来。
不过片刻,以荷漾开了眸子,要是行贿,哪敢这么光明正大,锣鼓欢迎的。苏以荷你还真能消遣自家。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一亮黑色的军车开过来,鲜艳的五角星大张旗鼓地在车顶张扬着,众人谈话间噤了声,苏爸爸见了,快速从人群走了出来,上前开了车门,很严肃地,立正!敬礼。
车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子,黑色大衣,年纪和苏爸爸差不多,只是威严的眉角和凌厉的气势,以荷觉得,表面上看去,一样的威严,只是这人比苏爸爸要冷淡得很多。
其他客人见了,有些马上走上去寒暄,以荷只听见那些人首长首长地叫着。
那些人走得近了,以荷才发现,被簇拥着的除了那个叫首长的男人,还有身边的一个二十多岁年纪的少年,英俊的眉眼,和中年男子很相像,并且,如出一辙的冷硬。
“这是...”黑衣中年人走进苏家,看到了在门前一边安静地朝着客人微笑的苏以荷,诧异地问道。
“这是小荷...当年丢了的那孩子,又寻回了。”苏爸爸看着以荷,笑着说。
以荷礼貌地对着中年人微笑,道“伯伯好。”
黑衣中年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呵呵笑“难怪...,苏老弟你可是越来越会捡现成的了,白白得了这么个俏生生的闺女。”
“呵呵,我家的这些孩子,哪个比得上首长家的二位公子哟。”苏爸爸嘴上如是说,脸上还是笑得容光焕发。
“哈哈...老弟你灌迷药的功夫还是那么了得!..儿子不省心啊,哪有闺女养着贴心。”中年人叹息地说着随着苏爸爸抬步走了进去。
黑色中山装的少年跟在父亲身后,稳重有礼,向长辈问好。路过苏以荷时丝毫没有异议地走了进去,仿佛什么事都与他无关的模样,一张脸边边角角像是不合神经末梢相连。
很多年后,看着昔日冷硬的某人被白痴的小女人拧得气绝的模样,苏以荷只在一旁抿着嘴笑,原来特殊的人,连品味都是特殊的,那些千千万万的神经末梢让路小北一条不落地都给接上了......
接近中午,客人们基本都到齐了,以荷站了一上午,小脸虽是微笑但也有些僵硬,最后等等,没了车,才随着哥哥妹妹一起进了屋。
苏以珍也受得住半天的凉风,站在大门口礼貌地叔叔阿姨地问好。
路上,苏以珍拉着以荷跑得飞快,湖绿色的裙子小蝴蝶一般。
以珍,别摔着,以荷便顺着以珍拉着跑,便叮嘱道。
小以珍不停,不说话,好像憋了一股气,小嘴撅得高。
以荷看出,问,以珍,怎么了。
心想,难道是让她站了一个上午,生气了么。
以珍听到姐姐的询问,更加憋屈,眼眶吹着风的红了起来。
宽大的客厅里,客人们坐得满满当当的,苏老爷子坐在上座,正和客人乐呵呵地说着话,以荷就这么被以珍拉着跑了进来。
以珍站在客厅环视了一周,松开了以荷的手,跑到那人面前,委屈地问,
“容伯伯,恒哥哥为什么没来?”
以荷看了,正是那个被叫做首长的中年人,看着小丫头红着眼眶,宠溺地头,擦擦小姑娘的脸儿蛋“小以珍啊,看把你委屈的,你恒哥哥现在正在飞机上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呐。别哭,啊?”
以珍听了,像是松了一口气,又问,“恒哥哥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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