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福晋，老爷马上就要来了？”陈嬷嬷缓步走来，轻声禀告。

妇人闻言一喜，放下手里的佛珠，急道：“快跟我更衣。”

她是雁姬的母亲，若清，一个官家女儿，自小从汉人文化熏陶，格恬静温婉。自小便与雁姬的父亲订亲，成亲几年，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后来几年，他开始纳妾，有妖艳妩媚的刘氏，有江南灵秀的尹氏，还有几个通房丫头。她不喜与人争斗，所以，这些年，就是拜拜佛，绣绣花，至于府里的事，都转到刘氏的手中。

他素来喜欢妖艳的刘氏，经常到她那留宿，自然在她这里就少了，与她的感情也就慢慢变淡了，上次见面也有些模糊了。即使，女儿落水，他也未曾露面。但她从未怪他，或许是他官场上的事太忙了吧。

换好后，陈嬷嬷赞道：“福晋穿这身旗袍，真是端庄素雅。”

若清淡淡一笑，便走了出去，正好他也刚刚进来。

若清行了一礼，他淡淡说：“免了吧。”这些年，虽然对她的印象渐渐淡忘，但重新又见到那一刻，心里还是产生如初见那般起伏不定的情绪。

他看清了一眼陈嬷嬷，陈嬷嬷识相退了下去。

“什么风，把爷吹来了？”若清虽笑着，但脸上总有一丝淡淡的哀愁。

他挑了挑眉：“来见自家的妻子，需要理由吗？”

若清摇了摇头，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老爷，先喝杯茶。”

他接过，掀起茶盖，嗅了嗅，随即一口饮了下去，茶还是那般香醇，这是他爱爱喝的，没想到，她还留着记着。

“味道可好？”若清心里有一丝忐忑，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他换了口味没有？

他点了点头，轻笑：“味道很好。”放心茶杯，他道：“有些事想跟你说。”

“您说，妾身听着。”

他握住她的手，愧疚道：“这些年，苦了你和女儿了。”来之前，他好好调查了府里的事，发现，原来刘氏和春燕竟如此背着他欺负大女儿和这个原配妻子。

若清摇了摇头，凝噎道：“妾身不苦，苦的是女儿。”她真的不恨，也怨不了什么，官家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府里斗争，她不想争，只要女儿平平安安就好。私底下，女儿受的委屈不少，她也知道，只是，他如此宠爱刘氏，刘氏又掌管这个家，她自然不想与她闹翻了脸，对谁都不好，甚至惹来横祸。这些都是她不愿见到的，吃点亏，没什么，人要学会忍耐。

“我知道。”他越发愧疚，这些年来，他都快忘记了自己的大女儿的样子，更别提个给她过生辰。“我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你要好好对待我们的女儿，让她健康成长就行，至于妾身，倒没什么多大要求。”若清的话，于情于理，让他心里愧疚更甚，她还是那般善解人意，但永远不会趁机向他索要什么，永远想着就是女儿，或者他。

“我知道。”大女儿重回自己的视线，才知道，原来已经亏欠了那么多。

***

心媚轩，刘氏的住所，隐约听见里屋传来女子的气急败坏的声音以及摔杯子之声。

自春燕懂事以来，很少见额娘发这么大的火，还有阿玛也是。这些都怪那个雁姬，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阿玛每天回来都会与她还有额娘一起用晚膳，今晚阿玛竟然却去和那个女人吃饭。

春燕见额娘生气，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自己肚子实在饿得慌，轻声道：“额娘，我们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