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神看了片刻,“哦,多谢。”
小厮扭头朝我点点头,手臂往车里送的力道大了些。
到府上的时候,院里院外一派喜气洋洋,因为快到中午了,零星几个丫头端着菜盘子在院里穿梭,隐约着还能听见炒菜下锅的刺啦刺啦声。
到了客厅,姐夫与他爹站在一边,另一边大师姐正与一个身着旧布衣的妇人抱作一团,哭的嘤嘤咽咽,好不凄惨。
我在门口看了一圈,白鹤不在这里,进了门缓缓走到姐夫身旁,安静的看着来之不易的母女团圆。
那个举人老爷的府邸是个大三进的院落。内外院管理极严并不混掺,像师母这样的女佣人平日本没机会走出那座牢笼,只要进去了,那里就只能几年如一日的在里头侍候后院中的女眷,至死方休。
举人老爷是个传统的男,对外人窥探他家内府的事情非常厌恶,就连例年初春时候正房妻子要回娘家也是只有一次,往娘家回门儿不可过夜,凌晨出去午饭后就要往回赶,家中规矩颇多。
饶是这样苛刻,妻子能够回门儿在李举人府上也算得上是天大的恩典,刨去妻,另外那些娘家地位富足的妾也只能在府里头见见母亲、祖母之类的女眷,出内院大门是不被允许的,要是想见见父亲兄弟本没可能。
可以说,除了他家要出嫁的姑娘,哪怕是傻子呆子,只要是女的进了府的都是无一例外的死契,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变得再正常不过了,像是师母这样还能全身全影儿出来的,估计也就此一粒而已。
看着感动人心的团聚,哪怕自己是个铁石心肠也要感激白鹤的搭救之恩了,那举人老爷不定怎么后悔收了这么个麻烦呢。
一盏茶的功夫过了,师姐与师母中间还是容不下旁人,我干脆找了个椅子坐下等,这时候白鹤也到了,一进来就冲我挤眼,在我身边找了个椅子。
“人怎么突然放出来了?”我小声问,“怎么连个信儿都没有?”
“嘘——本身不是难事儿,还弄得人尽皆知不成,总得给那李举人几分薄面啊。”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抻了抻腰舒服得紧,喃喃自语道:“啊——终于完成任务了,好像都没出力呀。”
白鹤暧昧的凑过来笑道:“有我在,阿卡只管安心。”
见对面姐夫和他爹正在交头接耳,抽空儿一掌拍下白鹤探过来的狗爪子。
这时大厅里突然变得嘈杂了,大师姐终于拉着师母过来一一认了亲人。
走到我这儿时,指着我问她:“娘,还记得他是谁吗?”师姐刚刚哭过,眼圈有些红,但兴致十足。
“这是……”师娘局促的拿手指搅着旧布衣的衣角,佝偻着背慢慢向前走几步,眯起眼睛仔细辨认,“这是……这、这不是、阿卡吗……”
师娘睁大眼一脸惊诧,搭上我的手臂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细看上一通,嘴上笑的简直合不拢嘴。
“那时候不是随你师父去了吗?”师娘惊喜的问,仿佛又想到什么了,眼神倏然一暗,要出口的话哽在喉咙处……闭上眼睛满脸痛苦。
我截住师娘的话,朝她安慰的笑,点着头低声道:“师父一切都好,师娘莫急、莫急啊。”
等我说完了,师娘才堪堪深倒吸了口气,真像将死的人又活了过来,她慢慢转头穿过门扉望向天空,长长地哼诵:“无上太乙度厄天尊——”
等认人到白鹤那里时,出乎大家意料的,师娘已经放平心态对着白鹤郑重俯身拜下了,“贵人,请受奴家一拜。”
厅里人大诧,顿时静了下来,大师姐忙上前使劲往上拉,可是师娘就是不起来,师姐蹲下抱着师娘哭泣:“娘,您、您这是……?”
“我的女,正是这位贵人托老爷放的人啊,临出门时老爷还让奴家谢过公子呢,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家无以为报……”
白鹤扶起师娘:“不算甚难事,不足挂齿。”
这边刚把师娘扶起来,那边师姐又拜下了,我和白鹤手上搀着师娘本顾及不到师姐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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