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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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忍着,这不是让我喊痛的时候。一下子由黑漆漆的柜子里走出灯火通明的房间,我睁不开眼──其实心里也不愿看见任何人──就眯着眼忍着痛,低头膝行到唯一坐着那人的一双明黄靴子面前,匍匐在地磕头:「臣妾该死,请皇上息怒。」

除了尽量放低姿态,希望老大不要迁怒众人之外,我实在无计可施了。

室内的人为低气压已经不能用「弥漫」二字形容,正确的形容词该为「压逼」。

良久,头顶才响起一声听不清喜怒的平板声音:「妳躲在衣柜里干什麽?」

放在地上的手不自觉收紧,抓着地毯,吞吞吐吐地答道:「臣妾…臣妾…那个…一时胡涂…」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问这个我不想回答问题。

说什麽好呢?说自己莫名其妙哽着一道闷气,於是躲在衣柜里哭?我不想说──虽然我那双桃子眼有目共睹。

就算我肯承认,在这皇里,哭也是种禁忌──妳哭什麽哭,难道觉得自己委屈了?在这皇里,所有人都应该高高兴兴的感激皇恩浩荡!女想家了,躲起来哭,被嬷嬷知道了要罚,那些贵人答应有事没事哭哭啼啼,也会被内廷主位的妃责罚──这规矩我早听蕙兰说过了。尤其是今晚的骚动,大家其实只是睁着眼睛装瞎子,面子上我不能说出这种理由──说了就坐实我的罪名了。

所以这个时候,我本无话可说!

良久的沉默之後,我终於等到一句:「通通退下。」

「喳!」

我很想跟着大家退下,不过遗憾地这里的「通通」,并不包括罪魁祸首──我──在内。

清场时大家很有眼色地把门关上,又剩下我跟老大两个困兽斗。

夫妻俩关上房门,能床头打架床尾和吗?

我觉得老大的态度表明,他想要的就是和解。如果他真的火大了要把我怎样,随便丢下什麽惩罚拂袖而去就是了。相反他留下来,是在等我筑个下台阶,让他不再卡在上头。只要我服软了丶认错了丶赔罪了,他就能顺坡下驴,拿出大男人的大方,不跟我这小女子计较,把事情轻轻揭过──人与人之间相处,尤其是男女之间,很多时不过如此。

问题是──我倒过来,不想和解。

难道现在该把他哄好了,让他心无芥蒂,隔几天再来联络感情?然後我再搞出一次六国大封相,看他这次会不会把我乾脆就地正法,挫骨扬灰??这不是办法。

现在其实是我的机会,佟同学跟他过去的恩怨已经揭过,而我一心就在「混吃等死」──不管最後怎样去「死」也好,只要不是他害的就可以了──人总要死的,不能怪任何人。大家感情淡些,分别时不用太难过。

但同时,我不能够让他下不了台──因为我要给整个承乾的人求情!今晚唱了这一出,老大不追究尤自可,一追究起来人人都要受罚。若只是一股脑儿拖出去打板子,那就得感谢祖宗庇佑了,重起来则一人获罪,全家遭殃!

有什麽方法既能疏远了他,又能让他下台阶?

头顶传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妳就没半句话好说了?」

我继续趴在地上,低头答道:「皇上恕罪,臣妾真的无心如此…臣妾吩咐奴才们不准进房,不料…说起来都是臣妾一人之错,皇上宽宏,饶过那些奴才,臣妾甘愿领罚…」

「妳要说的,就只有这些了?」

头顶简直风阵阵,我一咬牙,磕头道:「臣妾知错了,请皇上息怒。」

我知道他不想听这个,可是我不能说他想听的那个。

今晚第二次的死寂。

像由口硬挤出来的声音缓缓道:「妳到底为了什麽,连几句软话也不肯对我说了?佳佳…我真的如此讨厌?」

听到这句话,本来就很酸涩的眼睛,差点没掉下泪来。

老大作为一代帝皇,能忍耐到这个地步,简直可说是天方夜谭。他想跟自己老妻亲热温存,水/交融,这是正常夫妻的生活啊!他做错了什麽呢?居然落得被老妻当色狼一样连打带跑,搞得**飞狗跳,气得他大半夜回巢不止,过不久又玩失踪,让他天还没亮又要起来到处找人,最後人找着了,连说几句软话,哄哄他顺气儿也不肯…连我也替他委屈!

我实在很自私…

我爬起来,双手捧着他颤抖着的拳头,用额头抵在上面,哽咽道:「烨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也许我心肠再硬一点,接下来的日子就可以省却无数麻烦,可惜我实在做不到。对於这个一直待我很好,心存对老婆的深厚感情的男人,我做不到如此绝情。

没法子了,以後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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