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清脆的撞击声。
幽静的清吧飘着舒缓的英文老歌,坐在里面人也不多。台球杆准确的击在白球中心,将黄球一下子撞进洞。
王雨面无表情的擦拭着球杆,冷不防有人拍拍肩,递给他一杯啤酒。
他扭头看见是韩烈,便接过酒杯与他碰了碰,喝了。“不在那桌玩?”
“陪陪你。”韩烈说,侧肩撞了下王雨,“是哥们才对你说老实话,你也别折腾自己了,看你憔悴成什么样儿。”
“我没事。”王雨淡淡的回答,弯腰趴在台球桌上,一个漂亮的撞击,将一颗球击进洞。“我和他在一起没多久,感情还没深到马里亚纳海沟那种程度。”他直起身,换了个角度,虚着眼睛比划球杆计算路线,漫不经心的说,“再说了,我一夜情的对象那么多,他也就算其中一个。”
“少装了你。”韩烈哼了一声,点烟抽上,喷出一大团烟雾。“我前还真没看出来,他和姓叶的是那种关系。雨,你注意到没有,姓叶的小子看人时本没把人放在眼里,除了长着张mb似的脸,我真不知道他浑身上下,特妈有什么可傲娇的!你要是想拿他撒气,叫上我!别怕,就算这叶二少是杨徽的表哥,家底丰厚背景复杂,爷爷我照样抽他。”
王雨把球杆收回来立在台球桌边缘,“谁给你说我想惹他了?又是谁告诉你我怕他了?我活了这么大还真没怕过什么。”
韩烈像不认识似的盯着他,怒道,“没吃错药吧?转了你?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哪一次肯受窝囊气。在北京的时候,你看上一个孩子,人家看不上你,你一板砖敲晕他,把人家抓回家。——瞅你丫,别在哥们面前装。”
“没那心情。”王雨咣的把球杆砸在台球桌上,扳着韩烈的肩膀,“站这无聊,去喝酒。”
杨徽拖叶天瑾给他买衣服,他坐在车里,穿着件连帽白色套头衫,背上印了个大大的泰迪熊。衬着他一张长不大似的娃娃脸,水嫩可爱得让人想掐一把。他眼尖的瞟见一盒糖,高兴的叫起来,“表哥真好,给我买了那么多玉米糖。”
“那是买给秦岭的。”
杨徽吃醋的撅嘴。
自从杨徽来到这个城市念书之后,有事没事总往粘叶天瑾,熟了之后,秦岭才知道绰号小白杨的杨徽喜欢夸大其辞的讲话,十句话里最多有一句是真的。自从被小白杨骗得失控暴走之后,秦岭在小半年里一见杨徽就有想将他活活掐死的冲动。
他算是怕了这个满嘴跑火车,假话说得跟真的似的小白杨,能躲则躲,杨徽一到他便跑到里间上网。
在商场里逛了不到两小时,杨徽手里就提了五六个衣服袋子,每件衣服标价都是四个数字,看得秦岭直乍舌,那小家伙居然还像没人事似的,专往最贵的柜台钻。乐得专柜小姐满脸堆笑,卖力向他推荐。
杨徽喜欢的衣服款式很简单,就是可爱的,花哨的。
两小时逛下来,杨徽简直像大血拼,提了一大堆衣服裤子鞋子包包袋子还不够,叶天瑾和秦岭都成了他的免费挑夫。买完衣服,小白杨又吵嚷着要吃日本菜。
在他们挑衣服的时候,叶天瑾接了个电话,脸色刹时有点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秦岭关切的问他,他目不转睛的深深注视了一会秦岭,然后温和微笑,只是工作上的事,没什么。
穿着粉色和服的女服务员低眉顺眼的捧上菜单,杨徽一点都不客气,两三下翻开便点了一大堆菜。
本来日式菜讲究形与色,一桌菜像一幅冷艳雅致的工笔画,而杨徽是这一意境的破坏者。且不说他一个人就点了二十几道菜在桌上堆得满满当当,单看他猛吃海喝的架式跟坐大排档没什么两样。一桌养眼的画毁了。他硬是挤到叶天瑾身边坐着,嫌筷子不好使,索徒手拿起龙虾,啃得满手汁,然后将脏手在自己的白色衣服上乱擦。
他被噎到,胡乱抓过叶天瑾的杯子喝了一口,叶天瑾似乎在想心事,并没有说话,但此后秦岭留意到他再也没碰过那只杯子。
趁碍事的小白杨去洗手间时,秦岭贴过去腻在他身边,“哥,你是什么星座。”
“处女座,你是手座。”叶天瑾淡淡的说,用自己的筷子夹起虾仁递到他嘴边,秦岭愣了一下,眉开眼笑的啊呜一口咬过,心里有点高兴。
似乎被工作上的事困扰,一向很冷静的叶天瑾十分反常的心不在蔫,有时秦岭叫他两次,他才猛的回过神。这时,忽听到拉门外杨徽呱噪的笑声,还有一个张扬的男声。秦岭的心刚揪紧,只见杨小白同学像捡到宝似的,兴高采烈的拉开门奔进来,身后跟着一大帮人,还有两个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见的男人。
秦岭用五马分尸的眼光盯着杨徽,第二次有了想将他掐死的冲动。叶天瑾也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常态。完全不知道自己早被秦岭在心中大卸八块分尸了好几遍的小白杨兴奋的介绍,似乎早已把那天的尴尬事忘得一干二净。
“正要走就碰见杨徽,顺便过来坐坐,没有打扰你们吧。”王雨的表情很自然。
“怎么会。”思虑重重的叶天瑾勉强打起神,重新露出温润的笑容,客气道,“都是小徽和秦岭的朋友,大家难得聚聚,让服务员拿菜单过来,再点几个菜一起吃。”
王雨谈笑风生表现正常,偶尔不咸不淡与秦岭闲聊几句,别的只字不提。而韩烈也一反常态的收敛了暴脾气,独自坐着闷在一旁。
最近几天叶天瑾大概由于工作上的困扰,很不在状态,今天更是如此,他礼节的敬酒后便放下杯子沉默了,但韩烈却不肯放过他,那帮朋友也纷纷起哄,起劲的轮番干杯,他别说吃菜,就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又一轮轰炸过后,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那帮人就像报复似的,摆明了要灌翻叶天瑾。
即使叶天瑾心中不悦,脸上仍带着温和客气的笑意,但坐在他身边的秦岭怒火中烧。
当韩烈再端起酒杯的时候,秦岭冲动的猛站起来,冷笑道,“要喝找我,灌他做什么!”
在韩烈开口前,叶天瑾敏捷的站起身,一把压住秦岭的肩膀暗暗用力迫使他坐下,温和微笑,“既然要玩就玩高兴,清酒只是水,不如换个地方大家一醉方休。”
虽然叶天瑾仍然笑意温和,但秦岭再次在那双漆黑的眼珠里看见一闪而过的凉薄光芒,他猜叶天瑾生气了。除了那一次发飙动手打了他,含蓄的叶天瑾从来都像这样,将负面情绪压在心底,表面上不露分毫。
走进‘威爵’豪华的酒吧大门,服务员跑过来站成整整齐齐的一排朝鞠躬。
大堂经理亲自迎出接待。“叶少,好久没来了,还是老位置吗。”
一整排洋酒摆在桌上,在幽雅灯光下晶莹剔透,叶天瑾淡淡的说。“喝完再走。”
他一改方才的低调,频繁举杯,其间去过几次卫生间。一小时下来,连韩烈都喝得头皮发怵,而他却只是脸颊微红,脸上依然带着一成不变的清淡笑意。
秦岭目瞪口呆,住在一起的时间里,他还真从没见过叶天瑾喝酒,也没见过他出门应酬,他甚至以为叶天瑾不会喝,没想到看走了眼。但是见他没事,秦岭心中的忐忑逐渐放下,但是,他立刻又想起另一事,叶天瑾一定知道他曾经都干了些什么,也知道他在工作的事情上撒慌,那人只是不说破,想到这里,秦岭顿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个跳梁小丑,大悔。
表现得最坐立不安的居然是小白杨,几乎每隔两分钟就要看手机。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憋了二十几分钟后,顾不上破坏气氛,连连催促要回家。
秦岭巴不得早走,立刻站起来。
叶天瑾却忽然收起脸上温和的笑容,轻瞟了一眼杨徽,淡淡说道,“你又做了什么,说。”
“表哥~”顶不住强大气场,原本打死也不承认的小白杨再也绷不住,扑过去带着哭腔可怜巴巴的喊起来,“不关我的事,陈宇浩知道有人灌你,非要跳过来,他说要是我再不告诉他地址,就到我住的小区烧房子……表哥,我是被逼的。”
叶天瑾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完全听不出他是怒还是喜。他似乎有事郁结在心,一直不要命的猛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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