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医院重症监护室。
温爸还未醒来。由于长期卧床,他的脸色很苍白,此刻正闭眼静静躺在床上。他比前些日子要显得苍老多了。这十年来,温爸虽然公务繁忙,但不再像以前一般外出奔波忙碌、饱经风霜。因此皮肤养白了许多,人到中年又加上不断应酬,身材发福了许多。半年前,温晴还用小拳头抵着他大大的啤酒肚笑话爸爸怀孕了。
没想到父亲的身体瘦削了这么多。
温晴鼻子发酸。泪无声无息落了下来。她执起温爸搁在被子里的手。这双手骨节分明,掌心中的茧子很厚。一层薄薄的皮附在支棱的骨头上,瘦的可怕。
为了方便照顾,温家父子两被安排在一处。
温晴陪了父亲一会后,马上去了隔壁哥哥的房间。
医生说,温彦刚才清醒了过来喝了药,现在还没睡下。
这种病十分古怪,医院无法鉴定又不认同“中蛊”这一说法。但又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温家这面已经是相信了老中医。可惜的是,老中医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他能做的就是日日熬些汤药,减缓两人发作时的痛苦。
许是吃了药,也可能是看到妹妹过来看他。温彦的神看起来还不错。至少比隔壁还在昏睡中的父亲要好。
他还是躺在病床上,头歪在一边看着站在病床边上的妹妹,微笑着开口,“晴晴考完啦?考的怎么样?”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讲了这短短的两句话后,就立马停下来喘气。
温晴感觉眼前一片模糊,眼泪好像有些控制不住地直往下坠。
她慌忙转过头去,飞快地擦去了泪水再笑道,“考的应该还可以。不过比不上哥哥啦!”
她看到哥哥张嘴欲说,生怕哥哥没力气讲话,连忙补充道,“放心,晴晴虽然比不上哥哥,但成绩应该不差,考上北大的中文系还是绰绰有余的。”
温彦显然也体会到了妹妹的苦心,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他朝温晴招了招手。
温晴会意地坐了下来,给他掖了掖被角,“哥哥,你累不累?”
温彦正要说什么,英俊的眉目突然剧烈地扭曲了一下。紧接着眉毛抽搐,眼皮不停地抖动。好像有人在不停地拉扯着他的脸。深深凹陷下去的脸颊上忽的鼓了一下,凹下去,动作不停地重复,就好像有虫子在钻来钻去。
温晴吓得心都快停止了跳动。她惊骇地望了过去,鼻子酸涩地更加厉害,哥哥一定很疼啊!
他好像没有感觉到痛苦,连一丝呻吟都没有发出。但眼睛里的痛苦和恐惧已经掩藏不住。
他紧紧地咬着牙关以至于下颔骨都突了出来。额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
温彦看到妹妹担心害怕的眼神,心中一疼,很想说自己并不痛。但体内突如其来的痛苦一波一波袭向他,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模糊。他终于控制不住,在床上翻滚了起来。
“哥哥!哥哥!”
温晴呜咽着大声叫道。她慌忙按了床头的警报。很快从走廊上传来慌乱的脚步声。来的人貌似很多,但脚步声到了病房门口却分成两支,一支医生涌向隔壁的病房,另一支则进入了温彦这间病房。
温彦这间病房领头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看到这情形,心中暗叫糟糕。
没想到这一大一小两位温先生竟然在这个时段开始发病。以前是一天发作一次,后来一天发作两次。每次时间都固定在上午下午。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在大中午发作了。看来这发作时间是随着时日不断增加频率。
这可如何是好。
医生们有条不紊地制止了痛苦不堪的病人咬牙、撞墙,用力拍打膛的自残行为,娴熟地给被两个身强体壮的医生紧拉住的病人注镇定剂。
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听不到隔壁的动静。温晴心乱如麻,听刚才的脚步声,爸爸的病应该也是发作了。
她想起妈妈说的话,联系到眼前的情景,心中更加慌张,难道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
她已经确定了父亲和哥哥绝对是中了蛊。前世哥哥据说也是中了蛊。
但当时大家都不知道,直到父亲亲手给哥哥换上新衣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那朵彼岸花。当时候哥哥也是瘦骨嶙峋,临终前身上只剩薄薄的一层皮,腹大如鼓。诡异的是,上去竟然软绵绵的,而且里边好像有东西在窜动。四肢干枯,腹部突出,那情形说不出的骇人。然而当他终于咽气后,肚子迅速地瘪了下去,好像里面装满了空气。
最后才有人判断,温彦不是得了不可治愈的癌症,而是被人下了蛊。
温晴看到哥哥这番痛苦的情状,心痛如绞,爸爸这么大的年纪可怎么挨得住?去年冬天温爸刚过往五十岁的生日。
她跑向父亲的病房。但病房门紧闭,医生估计也在实施急救措施,绝对不可能放无关人员进去的。她只好又跑回哥哥的病房。
好一番折腾后,温彦才平静了下来,恹恹的,说不出的疲惫,想动动手指都是一场的困难。他的眼珠子动了动,应该是想睁开眼睛,但刚才那番折磨已经耗去他所有力气,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看护走了进来,给他擦了身子。温彦一动不动一幅任人宰割的样。直到身子清爽了,这才沉沉睡去。
温晴捂着嘴巴,看完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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