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奴仆啊,你为何呼唤神祇--’祂不再靠近,问道。
“伟大的卡莫罗特神,我是您的奴仆,祀奉您已近千年岁月。如今,我仅请求一事---”恭敬地,她如同祷念祭文般,一字一句清晰说道:“在下渴望一死,请求您的成全。”
‘你想死?’意外如此请求,神祇低声再问。
“是的。”
斩截地,千年依旧,永恒年少风华的美艳女祭司说道。
‘你的死亡与我何关--’再挨近了海岸些,卡莫罗特可以看到挨在女祭司肩上的,是个白发苍苍的男人。
“您是赐予我生命的人,所以只有我能听得懂您在不是人化时的语言;所以只有我的血液能穿过深海召唤您,同样的,也只有您能回收这条生命---请赐我死亡的权利。”
下身是八爪触手的祭司,拥着靠在肩上的男人,跳入海中,直游到卡莫罗特面前,这才让祂看清了那人形貌---
一个,衰老将死的人类。
在海中浮沉,女祭司白皙的腕子,牢牢搂着半昏迷的老人,他与她,那样轻柔,却又紧紧密合,宛若天生互补的拥着。
看着如此的两人,一种莫名的情绪引触卡莫罗特内心……
“他是乔治,”女祭司对卡莫罗特说,但她的视线却是甜蜜缠绕在那已毫无美感,干瘦枯槁的老人身上。“千年,我有无数的伴侣,来来去去,我不曾以为意---直到他的出现。”
“也许我是真的懂了--懂得您‘当年’想要沉沉入睡的心情,天下不重要,权利不重要。也许,只是为了一个人,生命就可以圆融……”语暂歇,女祭司与卡莫罗特同样湛蓝的眼眸,望定祂,意志坚定。“而今,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与他一起走到的终点,望您成全---”
激烈地,满涨地,女祭司与老人的感情,透过波涛,海的律动,传递到卡莫罗特心中,生存近万年的神,脑海中有份记忆被唤醒---模糊的,隐约的,他心中似乎也曾有过这样感觉。
仿佛非常遥远,却又近在眼前---千年前的梦,现时的梦。
‘我的奴仆啊,如同你说的,你如果逝去了,谁来帮我向陆上人传话,谁来处理陆海两界的事务。所以,神祇不会答应你的请求。’
波澜深漩沉回洋底,神祇是崇高的是任性的,祂无需理会一个仆奴的恳求,祂也无需体会自身外的人事心境。但,祂却忘不了祭司与乔治的拥抱,那种祂不能解释,却似乎也曾存在过他内心的情感---
像把钥匙栓开扣锁,卡莫罗特脑中闪过一个朦胧的黑发身影,闪过海底巢穴内金发的人儿……
千年交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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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跑一下剧情,下一章再奉送卡莫罗特人形H~(羞)
《千年一瞬》
第叁章
洋流浮沉,神祇游回了祂海中的巢穴。
“啊-啊-”
静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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