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没有了美貌和身姿的躯体,根本就是个摆设,不,连摆设都需要外表……
她甚至不会奢望那个人还能再看她一眼。
所以在她第二次醒来时便已决定要让自己不再怀抱见那个人的念想。
最好思念多长,距离就多长。
“郡主,我……”
“莫儿是个小奸商。”
额角轻掬起一抹残阳,翎绮沂的调侃像暮楚涸溪。
她一句话令莫儿原本哭白的脸红透,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最后羞急了,干脆倒出大实话来:“郡主,您……您……您……大奸商!”
大奸商?
翎绮沂反应过来后,顿时笑咳。
她当了多年奸商今天才头一回被人道破,而且还是自己的贴身仆人。
“是呀……大奸商待会儿怕是又要睡过去了,有些话要赶紧交代给你这个小奸商。”翎绮沂笑完便阖上了眼,失去红润的右脸上残存着一如既往的温和:“你稍候让人回仲景去调些花样典雅但料子中乘的布来,立刻上柜保本卖出,连卖三天,然后用同花样的料子做几身像样的衣衫送给凉都各大布庄的门面跑堂……”
“就这样?郡主这是要做什么?”莫儿不解地问。
“就这样……”说完,翎绮沂便不再开口,似是又陷入了深深梦魇。
“院首还是不吃?”凉夏境内凌字主号的后厨掌事从天井里望向凌绝袖房间敞开着的窗户,一只白头信鸽被从里面放了出来,窗户却没有关上。
谢儿摇摇头,手上端着撤下的食盒。
那晚之后,凌绝袖整整昏迷两天三夜,送凌鹤涧尸身回院的隐士们不忍让凌绝袖被一群武夫照顾,于是接来了谢儿。
“六少奶奶……当真就那么忍心丢下这个人么……”
九天,凌绝袖醒来后的第九天。
凌绝袖每天都应承会吃,但她每次去看,食盒里唯一的不同仅是饭菜的温度。
好几次她看着呆坐在窗边一言不发的凌绝袖,泪都会止不住地滴落,而凌绝袖只朝她苦涩地笑笑,安慰她说自己没事,只是觉得热,吹吹风凉快些。
数九寒天,穿着单衣的人在喊热。
许多时候谢儿觉得凌绝袖似乎是在等死,或者说在找死,如果不看凌绝袖处理信报时的专注,她真的敢笃定。
咣当!
谢儿听出是凌绝袖房中的动静,赶紧将食盒递给掌事,跑上楼去。
她匆匆推开门,只见凌绝袖跪在地上,正拣着什么。
“六少爷!”
谢儿连忙要从凌绝袖手中抢过锋利的茶杯碎片,手却在空中被凌绝袖轻轻隔开。
“别碰,我的血有毒……”
凌绝袖依旧径自拣着瓷器渣子,全然不顾掌心已被刺得鲜血淋漓。
谢儿抢也不是,不抢也不是,一时急得又是跺脚又抹眼泪:“六少爷,您就别再折磨自己了,谢儿知道您痛,知道您苦,但您要是把身子弄垮了,普天之下还有谁再去一门心思地寻六少奶奶?您就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了六少奶奶保重啊!”
听见谢儿几声“六少奶奶”,凌绝袖空洞的眸子里浮过几丝光彩,但很快又淡了下来。
用没有受伤的手替谢儿擦去眼泪,凌绝袖将残渣丢进簸子中后又坐到了窗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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