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莺跟随凌绝袖脚步急速跳下殿阶,身形未定,只见凌绝袖突然停在自己面前,“皇上可是要出征汐海?”凌绝袖迷茫地看了看天,像是忘了什么,嗯一声后又掉转脑袋,挽着龙袍下摆疾奔回寝宫。
如果是真的……
狗屁。
怎么可能是真的。
凌绝袖绷紧腮帮子,盯着床榻,双手无章法地去解龙袍那繁复的绳结。
不是扯一下再扯一下就能解决的问题么?她依稀记得翎绮沂解她衣衫时轻巧的动作,为什么到了她这儿就变得如此复杂。
“沂……”一字音戛然而止,凌绝袖握拳咧嘴,对自己这种稍遇挫折就期冀“他人”的习惯痛恨不已,双手再次陷入与绳子的交战中。
原本她只是想回来替床上人放下帐子——毕竟“亮堂堂”地睡觉不是翎绮沂一向风格——让她好好睡到自然醒的……无奈看见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对凌绝袖来说根本就是个事关“陪伴”与“懒惰”这两个最终都会导出“脱衣上床呼呼大睡”这个选项的选择,如此这般,聪明如她,除去顺从肢体,别无它想。
睡得真沉啊。
连有人在身边都不晓得。
凌绝袖蹑手蹑脚地爬上床。
由于实在厌烦与布匹的缠斗,她干脆掐断了从外到里所有衣衫的绳结,把自己脱了个干净。
八爪章鱼般扒住翎绮沂柔软的身体,刚闭上眼的凌绝袖又想起桩叫她气不顺的事儿来。
“凌绝袖——凌……”凌绝袖皱眉,挥出一道气箭,身形掠过锦被翻下,取了中衣盖在肩上,出门便掐住了来人的脖颈,待得看清那张惹人光火的面容,自己肘尖也已被裹着马革的唐刀轻鞘顶得又麻又疼。顾锦文捞回自己原本的衔号,却保留着随意进出皇宫与界凌院的权利。“真的要这时候打汐海?”这个视死如归的,脖子叫人掐着也不妨碍她问话。“朕打汐海不应该是你来打搅朕睡觉的理由吧?”尖酸的口气,带出了浓浓不满,话虽说得刻薄,凌绝袖还是收回了手,斜眼瞪着适才弄痛自己的那柄唐刀,“你又不是仲景人,”言下之意,仲景的事你少管,“喜欢凑热闹的话,不如让玉千斩封你个野牛将军之类的官衔,带你洛国兵马自己打邻国逗乐子去。”
顾锦文也不是能够让人随便揉圆搓扁的主,按常理,她应该边嘴里念着“瞧我这爆脾气”,边抽出手中的刀,即使明知打不过,也至少抖出她一身河东狮的气势,挥臂朝凌绝袖劈砍下去……然而,这样是不对的……她深切地明白。扰人清梦,罪孽深重。“仲皇,你说,我要是在这门口高喊‘皇上,不要!’,皇后她会不会被惊醒?”她随意地将襟口扯松了些,露出光洁的脖颈和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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