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要剐了他!千刀万剐难消心头之恨!”
“呵呵,你跟镇三关那点儿事,是私人恩怨。这人现下是马军长设计擒的,是要追究他私通共匪的来龙去脉,审还没审完,你想剐人也等军长下令哈!”
“老子又不是剐他的脑袋!只不过切他两根手指解恨!”
胡副官冷笑一声:“呵呵,柴大旅长,您今儿个能进得这地牢来,也是我们几个兄弟通融你,啊?军长大人吩咐过不许放任何外人进监牢瞧镇三关!您说回头军长大人若是问起来,镇三关咋个少了几根手指头,这他妈的谁给切的?!您打算让兄弟咋个回话,啊?啊?”
柴九被堵得哑口,一把刀攥在手心儿里,气得恨不得抡上去砍胡副官那一张皮笑肉不笑,写满嘲弄与不屑的脸孔。
这些年拼命想要升官发财往上爬,四处钻营,却最终落得这么个丧家犬的憋屈下场,孤家寡人,寄居篱下,看别人眼色过活。这让芨芨台大掌柜如何能不哀叹生不逢时,偏偏与野马山大掌柜结上梁子,既生瑜,何生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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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马公馆。
院落森然有序,警卫荷枪林立。
紫藤架下,青纱窗畔,马大师长独坐小酌,呆眼望天。
土匪头子竟然被抓了。
过不了多久就要被处决。
镇三关这次重罪在身,在劫难逃,那么鸾亭他……他又当如何自处?
警卫员跑来,凑头与马俊芳低语,递上一张字条。
马师长一听,面色立变:“让他进来。……院子里这些人先撤到门外去!”
“师长,这人可麻烦,不好对付,您要当心他玩儿阴的……”
“……我知道。”
玩儿阴的?
小鸾亭跟他玩儿什么阴的阳的,明的暗的,这人也不能不见呐……
正堂屋内,马师长端坐正中。
息栈卸下伪装的皮帽和面纱,露出一张苍白消悴的脸。
大掌柜被抓不过七八天,息栈瘦了整整一圈儿。每日往返于玉门关外大小城镇,联络各处熟人和眼线,却都是徒劳。把野马山的全副家当赔上也没用,大掌柜是委员长下令要枪毙的人,没人能捞得出来。
马师长抿了一口茶,轻声慢道:“我知你为何事而来。”
息栈答:“既如此,请师长大人指一条明路。”
马师长却话锋一转:“城里查得这样严,你还要来……也不怕被抓?”
“使银子都见不到他,若是真的被抓了,好歹也可以见最后一面。”
马俊芳心头一刺,没来由得酸楚。抬眼细细端详,才几个月不见,前日里那个俊俏潇洒、意气风发的鸾亭,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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