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牙齿开始打颤。
燕召!燕召!——能够从容应对这些的人是燕召,她嫁的人也是燕召……这里是燕召的家,燕召的京城,燕召的天地!……
就连她小心翼翼想讨好的,也是燕召!
一声呜咽不由自主而出,阿罗咬紧牙关,泪水无声地落了下来。
她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
秦七月每次说“你们贵族”的时候,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总以为,是他自以为是,是他野蛮不讲理,是他不肯受约束,看不起那些繁复的规矩……——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阿罗开始浑身颤抖,泪眼模糊了一切。
她和那些人,究竟有什么区别?
她心头再次一痛,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
为什么,要把秦七月扯进来?
——这里根本不是他的地方!
如果是燕召面临这些,她不用猜想都知道,他可以应付得有多从容。——他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把所有的讽刺语言和眼神,都统统挡回去。
可是,燕召永远不会把她的罗帕贴身携带。
阿罗终于放弃强忍的情绪,咬住丝帕,在黝暗的室内无声地恸哭。
秦七月!秦七月!你叫我怎么办!
***
天色渐渐暗下来。阿罗把自己的身子蜷缩得更紧一些。耳听得室外有卫兵往来走动的声音,她含糊地想起来,似乎应该是交班的时候了。
心头隐约浮起的最后一个无稽念头,居然是:慕容白知道了这事,会怎么想?
***
是夜,秦七月没有回燕侯府。
他不知道该回去做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燕召和燕飞卿,他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就好象,他之前不知道怎么面对狗日的皇上和将军们。
呃,他想了想,打了个酒嗝,好吧,他不用想怎么面对她,因为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她了。——他对她最后的印象,就是那天晚上她昂着头冷冷地说“你不是我想要的人”,说“你想怎么样都好,都与我不相干了”……
哦,不对!秦七月晃晃脑袋,想起来:她昂着头说的是另一句。——你出去。对!就是“你出去”。
秦七月放下酒坛子,怔怔地想:她说前面那两句话的时候,好像也是很难过的……
脑中不经意地又响起今天皇上在他耳边若有深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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