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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江聿森把江南扶稳,又把她衣服拽严实了,沙哑着嗓子说:“天晚了,我们该回去了。”江南脸却比适才更红更烧了,她缓缓起身,跳下木廊,头也不敢回地先走了。

江南知道江聿森的急刹车是为自己着想,他们虽无兄妹之实,却难以摆脱兄妹之名。如果他们真的随了心愿更进一步,只怕肩上会再压上更深刻的自责。

即使一路上两人都尴尬地无语,她心中却是欢喜的。江聿森是在乎她的,心中对她不仅仅是血亲的感情,他的吻恳切炽热,他无奈而隐忍地戛然而止,他的心里和她跳动着一样的小鹿。明白了这点,遑论是撒旦家的小鹿还是耶稣家的小鹿,她都要心地饲养好。

回到住的町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江聿森问江南想吃什么,眼神闪躲。江南不说话,就直直地看着他。

江聿森被她看毛了,只得回视她,又问一遍:“晚上想吃些什么?我们出去吃。”

江南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不忍错开目光。“随便。”

他这次带她去了锦市场。这里号称是“京都的厨房”,“四百米的路上,有一百五十家食品店。不仅来京都旅游的,就连本地人也时常光顾这里。我们要去那里的木屋盯吃宵夜,那家是我妈最喜欢的一家传统料理店。”江聿森终于开口说话了。

一向潇洒的江聿森何时局促得像个羞涩的孩子一样?他现在脸部肌紧张,不苟言笑,十足十的一个闹别扭的青涩小孩。而差点被他吃了的江南反到落落大方,爱死了江聿森害羞的表情。

“那婶婶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去看看她。”

江聿森咳嗽了下,“还要再过两天。”其实他本没联系知夏子,而此时,知夏子大概正在家里研读文献吧。

“哦,好,小别扭。”江南挽上江聿森的胳膊,笑着说。

江聿森下意识地想抽出来,可江南又紧了一下,抬眼凄楚地望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再动了。“谁是小别扭。”他抱怨道。

江南却并不与他争辩,相依着走在古朴的锦小路上。周围是熙攘的人群,她不但不觉喧嚣,反而觉得内心许久都没有这样安宁过了。

木屋町的料理是由皇料理、寺院的进料理、怀石料理改良发展而来的,具有独特的风味,采用的原料主要是野菜、鲜鱼等,水分丰富,鲜味浓郁。

江南吃了鱼糕又要丁子麸,左右开弓,食指大动,吃的酣畅淋漓。江聿森宠溺地看着她,给她讲每种食物的由来和烹调要诀,然后夹上一筷子给她。

她难得把心口的那块大石搬开,心情自然好。心情好,胃口就好。江南一边吃一边就想起来郭郭曾经说过,离爱最近的地方是胃,爱不是酸甜苦辣咸,而是你爱上的属于他的第六种味觉。怪不得了呢,江聿森这几年早就成了她胃里的虫子,把她研究个底掉,怕是第六七八九种味道都来自他了。

“有好吃的就这么开心?”江聿森苦笑着说。

江南一抬眉,但笑不语。

他没有江南那么放得开。男人不是爱情至上的人,而是视事业为生命的动物。江聿森肩上有整个江氏集团的重担。辰翔险些失手,公司还在恢复期,受不得一点波动了。出国前,由于媒体报道的他和江南的丑闻,江氏的股价一再震荡,许多老董事也电话里向他求证此事。江聿森自然一口认定是媒体炒作,让董事层安心。如果他和江南真的要迈过这个门槛,将传闻坐实,那江氏股价必会大幅下跌。家族企业最怕的便是丑闻,他再清楚不过了。可江南怎么办?他实在不忍浇凉她明媚的笑靥。

“说,说你爱我。”江南撅嘴同他撒娇。

江聿森点点她红艳可人的一点樱唇,把她纳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说:“小南,我……”

他还没说完,便有人将她从他怀里拉走,恶狠狠地对江聿森喊:“江聿森,你别太贪心了!她是你妹妹!”

定睛一看,原来是莫妍。他刚要张口解释,莫妍却变成了易飞。易飞把江南护在身后,不屑地说:“还是由我来照顾她吧,你管好你的公司吧!”

江聿森想冲过去和易飞一争高下,身后却有人拍他肩膀,他回头看去,竟是向晖。向晖邪魅一笑,“江聿森,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没有算完呢。”

他用力一挥手臂,想打掉向晖搭在他肩上的冰凉的手。这一动,却好似打在空气中,江聿森一下醒了。

原来是个梦。江聿森坐起来,擦擦额角的冷汗,用手疲乏地搓搓脸,做了一个深呼吸。现实中的压力逐层挤压过来,又各自来分离他。江聿森觉得自己快被拉扯开了。

江聿森下楼到厨房去找水喝,拉开冰箱门却改变心意,拎出一瓶杨梅酒,打算借酒入睡。

杨梅酒微酸,有青涩的甜,饮下后唇齿间徘徊一股果香。

“一个人喝酒会不会无聊?我来陪你如何?”江南裹着睡衣站在楼梯处,望着江聿森笑。

江聿森半躺在沙发上,对着院子独饮,听见江南说话才猛地回头。她却已经抱着一瓶红酒坐了过来。

“法国干邑,年份未知。”江南靠着另外一边的沙发坐下,褪了拖鞋,双脚也放在了沙发上。

“你这个酒鬼。”

“我小时候的梦想,第一是有一个大大的书房,四面墙全是高高的书柜,书柜里码得全是我读过的书。第二就是有个酒窖,按年份按产地分门别类,谁想品酒了,就来求求我。”江南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江聿森,一杯给自己。

“我认识一个作家,他的梦想和你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希望那些书柜里,放的都是他写的书。”江聿森抿一口酒,赞赏地点点头,继续说,“而另一个朋友则说,他的梦想就是有整个书柜的书都是别人为他写的。”

江南也笑着喝了一大口酒,“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江聿森眯着眼睛,视线停在远处的一个点上。“我的命运在我出生时就已经安排好了。由不得我选择,所以,我的梦想就是我从小受的教导——做一个好商人,继承江家产业发扬光大。”

江南从来不知道风光无限的他提及江氏公司时是这样的黯然。“江聿森……”

“我是成功人士,我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所以我就应该做对的事情。这是人之常情。”江聿森说到这里,江南已经缓缓靠过来了。“情感与理智,我永远参不透情感,因为那经常是错的,是不对的,我不能不该动感情。”江南从后面依着他,双手围在他腰间,脸贴着他的肩胛骨,声音吐在衣服上,不很清晰:“江聿森,为什么你要这样聪明?我们傻一些就好了,就好了……”

江聿森一个一个掰开江南的手指,站起身来,一口喝完杯中的红酒,对江南说:“江南,不要这样一次一次地试我,我是你哥,可我首先是个男人。”

按照计划,他们是要过完10月22号的时代节再走的。可江南那夜被江聿森明里暗里的一训斥,就玩心全丧,一副行尸走模样。江聿森也不好再带她四处游玩,也就早早定了机票回国。

临回国的前夜,江聿森问她最喜欢哪个地方,江南想了想,说是日本故。

“日本故?”

“就是京都御苑。那个染井铭水可以喝可以洗手,我还用它许了愿。”

“哦?什么愿?”江聿森来了兴趣。

江南满心虔诚地双手合十,闭了眼不理江聿森。

第二天,他们的飞机是在10点。在町家吃毕早饭,很从容的和京都告别,前往机场。

江聿森注意到一路上江南神情有异,本该留心问的,可话到嘴边却终究没有说出口。而当他办完登机手续,到候机大厅找不到江南时,他无比后悔自己的疏忽。

“江南,江南!”他去播音室请求协助后,就满候机厅的跑,边找边喊着江南的名字。他心中有一万种念头。仇家追至日本,向上次一样绑架了江南?江南生气自己的回绝,一赌气消失了?抑或是他太紧张了,江南只是去趟厕所?

无论哪种假设,他都能找出支持和驳斥的理由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唤她寻她。

飞机已经起飞了,广播中不时穿寻找江南的启事,可是都没有结果。江聿森绝望地从一个柱子滑倒坐在了光亮的大理石地砖上。

“江南……”他如此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去她,却又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明明适才她还在对着自己笑,一双笑眼惹人怜爱。

“江南,别离开我……”江聿森在心中呼喊千次万遍,他的世界在弹指间轰塌,灰飞湮灭。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去什么江氏,去什么股价,去什么名誉,统统不如她一颦一笑来的真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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