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一撇,一脚刹车,停在路边,“下车!”她偏头对着旁边的人道,“对了,那天在墓园的花,谢了。”
那天她母亲的忌日,在墓园里,有一束野菊花。
陆荆州半只脚已经迈出车门,听见这话,回头冲着林殳意笑笑,“什么交情,还跟我说这些!”
认识二十多年了,确实好像真不用说这些话了。
送走陆荆州,林殳意漫无目地开着车,今天是她难得的提前下班。正想着要不要去会所,就看见路边有个扎眼的提着大包像是一只蜗牛一样慢吞吞走着的女子。
因为路边又不少人将视线放在那人身上,林殳意也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她眼角抽了抽。
比起盛夏里穿着秋装更显眼的是现在那个女子后背上的血迹,斑斑驳驳的,虽然不至于全部浸湿,但也像是水墨画一样晕染开,汗渍和血迹混合在一起,远处看,还以为是宣纸上的红梅。
这,不是许槐又是谁?
林殳意皱眉,她不知道许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从学校离开不跟老刘联系。林殳意原想不管的,车子已经像离弦之箭飞驰到了下一个要转弯的路口,可她就是眼睛发痒,在转弯的那瞬间,从后视镜里瞧了一眼,下一刻,疾驰的车辆,停下来了。
急刹车让后面跟着的越野车措手不及,开车的人绕过她的时候,还特意开窗怒骂一句,这些林殳意现在都没放在心上,她目光焦点,全聚集在了从后视镜里看见的摔在道路中央的女子身上。
没人前去搀扶她,许槐单膝跪在地上,手中的大包重重的落在她的脚边,像是千斤重的巨石,让她的手臂再无能力负荷。
林殳意是想下车的,可她还没动,就看见跪地的许槐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了。
林殳意想,许槐这人,有的时候,还真像是劲草。
她微微抿了抿唇,车就停在原地不动。林殳意坐在驾驶位上,看着不远处的许槐一步一步像是在花费了很大的力气一样,缓缓前行。
这时候,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听上去就很荒诞的想法,林殳意甩了甩头,又将目光落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公交站台上,她怎么会想到许槐要走路回庭景呢?她真是疯了,才会有这种想法。
很快,停在路边的白色的轿车,飞速离开。
在她身后,那个拎着厚重大包的女孩子,一点一点,距离公交站台越来越近了,然后,再一步一步,距离公交站调越来越远了。
林殳意没疯,疯的是许槐。
——
林殳意是在晚上差不多九点过意识到许槐还没回家的,钱姨站在书房门口,徘徊犹豫,最终还是敲响了书房紧闭的大门。
“林总,许小姐现在还没回来,您看……”要不要出去找找?
钱姨站在林殳意跟前,眼里带着担忧。
“她还没回来?”林殳意低头看着时间,眉头不由皱起来。“给她打电话!”
“可是,我不知道她的电话……”钱姨懊恼道。
林殳意吐出一句“麻烦”,转身回屋里,拿出手机。
许槐前些天给她通话的记录还在,林殳意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她等得不耐烦,语气也有些不好,“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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