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能出去了吗?”
“好。”
胥飞白拿着茶壶迷迷糊糊地踏出门槛,转而又回过了神,不解道:“我不出去你会出什么事?”
“当一个正常人与一个神经病长时间共处一室的时候,出事的可能性极大。你把门关好,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哦。”
胥飞白关上门,慢慢往庖屋走,怎么也没想明白神经病是什么意思。
等到他开锅炒菜的时候,才想起来——“我们根本不需要吃饭啊,我要他做饭只是想使唤他,为什么现在是我在做啊!”
把饭菜摆好在桌上,他从床下掏出一只白软的,正在睡觉的兔子,扯扯它的耳朵,“去叫人吃饭。”
兔子不悦地睁开眼,对他亮了一下兔牙,便跳下床跑到了梅慕九房间,“吃饭了,吃饭了。”
梅慕九:“……”他居然还真做了。
被兔子带到餐桌边上,梅慕九看了眼满满当当的桌子,夸奖道:“没想到你手艺不错。”
“这是自然,本尊向来……”胥飞白刚轻飘飘地准备自夸,就突然扼住了声音,挠了挠头,道“等会儿你洗碗,知道了吗?”
梅慕九看他又颐指气使的,故作虚弱道:“可我一洗碗便难受,难受便会死。”
“……”胥飞白怀疑地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
“……好吧。”
梅慕九面上不显,却怎么也没想通这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得跟小白兔一样好骗。
吃过饭,见他走远了,梅慕九捉住在桌下窜来窜去的兔子,小声问道:“他昨日还不是这样的,为何突然转了性?”
毛茸茸的兔子趴在他肩上,在耳边轻声回答:“白白每隔两天,就会像变一个人一样,像昨天那个我就叫他黑黑。等后天,他就又会变成黑黑了。黑黑特别凶,动不动就杀人,你要小心啊。”
“……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吗?”
“当然了,他们只是性格不一样,但其他全都一样的。”
“旺旺!还不过来帮忙!在说什么呢!”胥飞白怒吼。
小兔子叹了口气,蹦了出去帮他洗碗。
梅慕九坐在凳子上,还在想,原来不是神经病,是人格分裂啊。
白白平日里过得很简单,就是揉揉兔子,浇浇花,偶尔暴躁一回,又极易安抚。他总是想着法要使唤人,但最终都是在自己做,梅慕九都有过一瞬间不忍心欺负他了,可惜无论如何,他都是那个把秦衡萧逼进去受尽折磨的人。
翌日深夜,暴雨,胥飞白抱着枕头踹开了梅慕九的房门。
彼时梅慕九正坐在窗边祈祷秦衡萧平安无事,红着眼睛转头,见是胥飞白,又无神地扭了回去。
“俘虏,我好害怕。”
梅慕九轻声道:“我也害怕。”
胥飞白一下就开心了,坐在他边上问:“你也害怕打雷吗?”
“我怕他受伤。”梅慕九的声音就如同浸满了寒雨,凄凉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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