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时也不曾言语过一声。
眼上的遮布从未解下。
沈大夫来来回回看了几次。
跟管家说王爷这是心病,要想得开才好得快。
虽然病来精神略差,可底子似乎较以前好一些。
不出意外,明日这烧就能全退下了。
管家闻言道谢,心下安定。
第二天一早管家洗漱之后便来内院。
虽见王爷仍是坐在床上,但却没带着白布条。
只见王爷转头看向管家,虚弱一笑:“原来柳真卿这般模样。前些时日辛苦你了。”
管家摇摇头,说:“本分而已。您可还烧着?”
王爷探自己的额头,说:“已无大碍。倒是我还记得你说郑君侯的事,就在眼下了。”
管家等王爷往下接,王爷却对着他但笑不语。
管家心道,这王爷重又看见了,眼神越发光彩了,还勾人。
最后只得招认:“还请王爷赎罪,我之前便写信知予郑君侯,王爷您突发癔症,亲事需暂缓。”
“再透给他王府遭窃,”王爷佯装满脸哀怨,“估计不日本王就要再次被退亲了。”
管家想,您成心的。
“不过王爷,眼下当务之急……”
王爷一抬手,收了表情:“我知道。”
管家明白王爷有自己的考量,便道告退。
行至门口却被叫住,只听——
“把人都撤回来吧。”
☆、11
王爷倒下又睡了些许时辰。
这次醒来精神了许多。
唤人传膳,终于感觉好像活了过来。
只要不想起那个人。
起身仔细打量室内。
才发现眼前的一切其实十分陌生。
远远面对自己的,应该是通往外间的门。
那边有框的,应该是窗。
原来每一件东西颜色都不一样。
中间宽两头窄的圆筒,就是花瓶吧。
那里面插着的是花吗?
什么花?
鸡蛋花吗?
哦,应该不是了吧。
这个时节,早该落了。
王爷站在门前,看着门却不知道要如何开。
自嘲般叹了口气,闭上眼。
抬手,拉门。
那天也是这样。
他醒来发现复明,想找人,可是人却不见了。
慌忙下了床,却不知道要往哪边走。
眼中的一切和他脑海里所熟悉的、亲手触摸过的都对不上。
他闭着眼睛,一路跑到了茅房。
“小哑巴你是不是闹肚子了,怎么这么久?小哑巴——”
怎么喊都没人应。
是不是被人抛弃了就是这种感觉。
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最漫长的大抵是在忐忑惶恐与绝望中等待。
虽然复明了,却好像在黑夜中熄灭了所有的灯火。
走进书房。
原来自己每日触摸过的家具和摆件是这般模样。
上次穿堂风吹走的最后一张纸就是在这张桌子上找到的。
哦,是那次。
双手放在桌面上摩挲。
看到案头悬挂的毛笔,展纸,研磨。
手腕悬空提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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