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欣悦,也不是痛苦,就是一张没有情绪的脸,却意外叫人觉得无比悲伤——似乎是非常害怕他就此离开,却也能接受他就此离开。
见苏井起身,那张脸的主人换了动作,他飞快在后座躺下,装做自己仍旧没有睡醒的样子。
虽然星光烂漫,他想,苏井有心事,是看不到他的。
就像那七年漫漫,苏井不也到如今才看到他吗?
若是他没有一直等着,早就完蛋了——若非他一直等着,他们两个人,哪还有什么可能在一起呢?
文火慢熬,也不过是这个理而已。
如今既然苦尽甘来,自己又还妄求什么呢?
能得一天,便赚得一天,岂不就是这样吗?
苏井开了车门,坐到驾驶位上,往后偏了偏头,“坐起来吧,蠢小鬼。”
钟离翡慢吞吞地坐起来,“你蠢。”
苏井翻了个白眼,“行行行,就你聪明,你聪明你趴窗户……”
“我自己乐意。”
“……”真是天大的缘由都胜不过这个“我自己乐意”了。
苏井无奈地倒车,扭方向盘,开离了叶家。
开车回去的路上,钟离翡没抵住倦意的再次来袭,在后座倚着,又睡了过去。
苏井整个人有些云里雾里。
看见钟离翡,他便觉得欢喜。而钟离翡将他堵得哑口无言的那些话语,其实他并不是还不上口,他只是不想开口,不想用言语破坏对方那可爱的样子——每每钟离翡口头胜过他时,眼睛里总会不自觉地萦上一点如同猫偷腥了一般的光,令苏井觉得他尤其可爱——他活了二十四年,永远是咄咄逼人,不将人说到无话可说便不罢休,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自甘如此克制。
(即使是从前与杜恪在一起,也是对方顺着他来,丝毫不与他争舌。)
然而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为爱人退让——甚至他觉得颇有浓郁的幸福感。
得了,这回是彻彻底底陷进去了——他开始明白,七年前,他能够亲自下手取了杜恪的性命,不过是因为他爱得不够深罢了。
一夜堪堪过去,到再抬头时,金乌已经高起,无边光芒穿透厚重云层,映出无垠大地。
车站一如既往,热闹非凡。
苏井昨夜并未动作,是以今日的钟离翡看起来,气色红润,颇有精神。
工人们将装箱的货物,有条不紊地往车上递着,苏井与钟离翡看了一会儿,便携手上了车去。
他们并非两人独去,孙墨与曲怜儿也与他们一同前往。
孙墨虽为孙家第三代独子,孙老爷子祖上却是出过将军的,虽然行的是商人生意,却一直以武德治家,不知在谁那儿听说了这么个机会,也不顾孙父孙母的反对,独断专行地就要将自己的嫡孙送上去谒阳的火车。
孙墨既然要去,曲怜儿自然陪着。他是京玉堂的台柱子没错,可京玉堂也是能人辈出的地方,孙墨一走,京城也不会真是个太平地方,还不如就这么,刀山火海闯个生机来。况且,他对孙墨,并非没有真情。
苏井啧啧称奇:“放着富贵温柔乡不要,非要你去硝烟丛里打滚,孙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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