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耀想了想,道:“那倒不是这个问题,美国排华的基础是对非基督徒的排斥,我是基督徒,并且有哥伦比亚大学的高等教育学历,同时也有一定的财富基础,倒不是排华的范围内。此外,我只是这家炼铁厂的合伙人之一,并不是主要投资人,当然,即便是我担任主要投资人也难以改变亏损的局面。真正的原因是美国经济发展的速度很快,但大钢铁厂的产能提升速度更快。价格早已形成垄断,我们甚至连合适的经销商都难以找到。这确实是一个很糟糕的创业经历,但在美国,每年新建和倒闭的炼铁厂至少有几千家,我们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宋彪想了想,若有所感的说道:“没有抓到最好的机遇啊,现在就有一个好机遇在国内。如果你抓住了,那就将会是一个很成功的创业经历,我是这样想的。你在美国的资本规模相对来说还是太小了。合并进来也无法占据太多的股份。正好我近期要对远东煤铁公司股份化,这样吧,我给你五年的经营时间。如果你能保证远东煤铁公司的盈利目标,以及它的建设规模和发展速度,特别是铁厂的水平,各方面都能让我们满意的话,你将会一次『』获得3%左右的原始股,并且一直担任煤铁公司和钢铁厂的总经理。在此后历次的扩股,以及上市过程中,你都有优先购股权。我建议你接受这个条件,因为我相信远东煤铁公司未来会发展的非常好,考虑它在东三省的特殊地位。以及它可能发展到的庞大规模,包括它现在的基础,3%已经是很不错的股份了。”
对于宋彪所说的这一切,沈德耀当然是很清楚,当即就答应下来。道:“没有问题。远东煤铁公司3%的股份确实是一个庞大的基础,只凭我在鞍山、本溪和抚顺三地的考察结果来看,3%的基础股份也会是很不错的回报。”
宋彪伸出手和沈德耀握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在和沈德耀、吴仰曾就细节的合同敲定之后,宋彪就将远东煤铁公司的总体经营权交给了他们,吴仰曾担任公司的总办。沈德耀担任副总办兼钢铁公司总办,两人都拥有3%的原始股分配权。
宋彪的一种计划是将远东煤铁公司的原始股分拆成一万股,他以个人名义持有一千股,远东商行持有两千股,再保留两千股作为长期分配计划,其余五千股则一次『』在东北新军内部分配。
参考对军队内部的慷慨,宋彪对沈德耀、吴仰曾就算是比较抠门,两个人就算经营的很好,所得到的原始股也不过六百股,但这是两件事,因为远东煤铁公司本质上就应该属于东北新军全体同仁,这是大家一起打仗才能赚到的好处,当初用来购买专营权的款项也都来自于俄国远东军拨下来的军费。
用一家集体股份制的公司去稳固整个部队的中高层将领,这也算是宋彪在军阀之路上的一个创新,他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避免部队的分裂,通过优厚的合法回报避免将领心理上的不平衡,以至于利用各种机会贪污克扣,以及谋图霸占地方行政资源,导致产生多个小军阀的种种情况。
当然,这只是一个计划,煤铁公司用于股份分配是不太合理的,因为这家公司基本在未来五年,甚至是十年内都缺乏合适的盈利和分红,而且不断需要资本大规模投入,股权比例总是会不停的再调整。
具体该如何设计这个股份化的问题,宋彪目前还不太清楚。
除了远东商行聘请的高级职员外,宋彪通过容星桥等人也联系了一些私人聘用的顾问,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张康仁、李恩富两人。
张康仁是当初极少数没有回国的留美幼童,在耶鲁大学毕业后继续前往哥伦比亚法学院深造,1889年获得纽约州的律师执照,由于加利福尼亚州不承认他的入籍护照,他不能在旧金山从事律师工作,被迫在日本横滨银行旧金山分行工作,因为他同时通会计学,在银行业工作多年,又有深厚的法律学基础,宋彪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邀请他担任私人顾问,担任他的私人代表从事一些特殊的工作。
李恩富则是通过一番努力才重返耶鲁大学完成学业,此后一直留在美国,出版过一本名为《我在中国的童年故事》纪传体小说,在美国小有名气,以通拉丁语和执着于抨击排华法案著称,长期在美国报社担任专栏作家和记者,因为执意参加华人组织运动,希望通过组织华人运动的方式阻止美国立法,最终导致了他的婚姻破裂。失去了两个女儿的抚养权。
因为他通英语和法语,又能和外国媒体打交道,宋彪聘请他担任随行翻译官及新闻顾问,安排在秘书局工作。
考虑这两个人的特殊重要『』,在和吴仰曾三人会谈之后,宋彪继续和张康仁、李恩富会晤,在留美幼童中。张康仁的年纪算是比较大的,这或许也是他当时敢于违反清『政府』命令留在美国求学的原因,即便如此。此时的张康仁也只有四十五岁。
和这两个人见面后,宋彪下意识的多看了他们两人几眼,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不过,李恩富显得有种说不出的郁,这大概是他的生活经历有关系。
就这个时代而言,不管是在美国,还是在中国,离婚和失去女儿的抚养权都是一种难以走出去的人生影。
两个人刚坐下来,张康仁和李恩富就送了一份包装美的礼物给宋彪,这让宋彪稍稍有点意外,将这份礼物打开才发现是美国媒体对“别奥.弗拉基米尔.宋将军”的各种报道,特别是《纽约时报》的这篇报道最长和全面。并且用上了俄军的“『色』cretagent”的这个词汇,也就是著名的“间谍”。
宋彪看了看一遍,除了和军事、日常生活有关的单词外,他基本无法将全文的意思大概猜测出来,就索『』将这份剪报拿给了李恩富。道:“我的英文水平和我的政治水平有得一比,都差到了极点,还是你来替我口译一遍吧。”
“好的!”
李恩富没有拒绝,他从开始的第一句翻译道:“每一个人都在关注的这场发生在东北亚洲地区的战争,正在出现戏剧『』的转折,在辽阳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特殊战争。日军六个师的力量不仅未能攻陷俄军的三个师,反而损失惨重,据在战场上观战的美军武官转述,双方大约有十五万的锐部队集中在这里,而日军一度是俄军的两倍,比较值得关注的问题是俄军的前线最高指挥官别奥.弗拉基米尔.宋步兵上校实际上是一名华人,这是我们很难想象的问题,据俄国媒体报道的消息证明,这位步兵上校此前毕业于俄国最好的士官学校,并作为高级间谍在俄国总参谋学院进修,在日俄战争之前,他在旅顺服役,军衔只是一名步兵中尉,因为在满洲地区组织了一个团规模的华人武装才破格提拔为少校……!”
这份报道直接是写于辽阳会战的后期,从日期上来看,宋彪当时已经解决了野津贯道大将。
李恩富翻译了一遍后,和宋彪道:“总督大人在日俄战争期间的表现令所有华人为之一振,中国需要您这样的优秀将领,当然,对于您帮助俄国,而不是帮助日本一事,国人似乎至今还有很多不解。”
宋彪想了想,道:“你们会明白的,俄国人比日本人好对付很多,其实在战争中,我们都可以看清楚这一点。如果我有十万人的部队,我就能很轻松的应对俄国人,但对于日本人,隔着一道海峡的我也是望洋兴叹啊。”
李恩富犹豫了片刻,还是称赞道:“总督阁下有着特殊的判断力,我实际上很想写一本关于您的传记报道,在我来此之前,《纽约时报》的总编曾经和我谈过,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宋彪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一会儿才道:“没有问题。”
他想,大不了就扯淡吧,反正马德尼道夫将军也不会撕破这里面的各种玄机,总之在整个世界面前,他的出身已经是公布的——出生于一个军人家庭,父亲、叔父都曾经在清军效力,甲午战争之后,他跟随叔父前往海参崴寻找新的生路,就读于当地的俄国教会学校,后来前往俄国喀山士官学校就读,并在俄国总参谋军事学院深造半年,以中尉军衔在俄军驻旅顺军队实习服役,战争期间秘密组织了一个步兵团规模的本地武装,由此晋升俄国步兵少校,此后屡建战功,并带领这支满洲步兵团扩张为一个师,在清剿了浑江周边的土匪后,他回到俄军前线,在库罗帕特金总司令官的直接任命下担任新满洲军指挥官,利用本地武装的优势绕道袭击日军右翼后方。此后又奇袭日本满洲军设在辽阳的大本营,辽阳会战之后,他正式成为俄国远东军第十四军指挥官,收复旅顺和大连之后,他所在的部队改组为远东军第十五军,返回沈阳驻扎。
目前,俄国远东军第十五军再改组为东北新军。部队中俄军和本地部队各占一半左右,装备良,训练有素。被视作东三省和整个远东地区最为强大的军事武装。
至于他为什么要和日本人作战,现阶段最主要的解释就是他童年在旅顺生活,经历了甲午战争的旅顺大屠杀。父母和亲人大多都死于这场屠杀。
一个日军大屠杀之后侥幸活下来的遗孤,十年后又成了击溃日军,歼灭日军十万人的世界级名将——这是一个多么不幸的故事,又是一个多么励志的传奇,似乎美国人对这样的故事是很感兴趣,不仅是美国人,大概全世界都感兴趣。
在李恩富翻译了这篇报道后,宋彪至少确信他的英文水平是完全没有问题,就顺道和李恩富问道:“李先生,你是否愿意加入东北新军担任文职士官。虽然还是我的随行翻译官,但在负责的公务上有一些细节的差别,并且有更为优厚的待遇。”
李恩富苦笑道:“应该没有人会和薪水作对吧!”
宋彪又和张康仁问道:“其实你有没有考虑过在东北银行任职?虽然我们此前有意邀请中国通商银行的华大班谢纶辉担任总经理一职,但我倒觉得你可能更为适合。”
张康仁喜出望外,道:“我肯定不能拒绝这样的事。如果真能在国内主持国立银行业务,这完全是我梦寐以求的工作。”
宋彪道:“那就好,我顺便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想在美国和墨西哥投资石油产业,你认为在法律上有没有障碍?”
张康仁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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