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严靖和打断了他,「如今也晚了,吃一回冷食也罢。」
徐景同没有反驳,只是端来食物,服侍著主子用餐。如今粮食紧缺,纵是严靖和也不得不减了份额,虽不至於像其他兵卒一样,每日只得几碗稀粥,但也没好到哪里去,米麦粗粝也就罢了,配的也只是些许腌菜,再来也就是一个鸡蛋,便连些许肉沫子也无,相较於过去在府中的饮食,简直是不堪入口。
严靖和没有埋怨,吃了几口,虽皱起了眉,但仍咀嚼著咽了下去。徐景同瞧见此情此景,隐约松了口气,如今正是行军途中,便是有心想找些新鲜食物,也是千难万难,严靖和想必也知明白这点,才乾脆地吃了下去。
待得食水用尽,徐景同收拾了碗盘,又去端了一盆热水来,服侍著严靖和擦身。即便出门在外,一切从简,但严靖和爱洁的性子到底是根深蒂固,纵使不能沐浴,每日也要拿清水擦一擦身子才甘愿。
徐景同拿了拧乾的巾帕,替主子擦身,待得擦遍身躯後,又另端了一盆热水,屈下单膝,半跪著替严靖和洗脚。洗到半途,忽有一只手碰到了他的头顶,摸著他的头发,徐景同微微一悚,随即镇定下来,装作没事人一般地替主子洗脚。一只洗完,又换了一只,严靖和收回了手,忽然道:「今晚留下来替我暖床。」
徐景同赶忙应声,却是感到有些奇怪。
如今正是初秋,天候也不甚寒冷,也不知这暖床究竟是从何说起;况且如今正是战时,随时必须提防敌袭,想来严靖和也不会在营帐中做出那等事情,如此想来,更是古怪。
不待他多想,严靖和已经躺下,徐景同不敢耽搁,匆匆脱下军靴,就著残水洗了手脚,这才在严靖和身侧躺下。
不知何故,严靖和却是半闭著眼,一副疲倦极了又毫无馀力掩饰的模样。此人行事素来雷厉风行,对著部下更是一副令行禁止的强硬作派,何曾露出过这样的神态。徐景同瞧著他一脸疲惫,只觉心底一软,说不出话来。
两人睡在一个被窝里,却是暖得近乎热了,徐景同不敢擅动,便直著身躯躺平,哪知过了片刻,身旁那人却靠了过来,依偎在他身侧,倒让他吃了一惊,情不自禁地挪了挪身躯,无意间蹭到了那人腿脚,在感受到一股异常热度时,不由自主地一僵。
「别动。」严靖和沉声道,「躲什麽。」
徐景同赶忙辩解,「不是……下官怕扰著大帅……」
「都睡了那麽多次,如今只是躺一个被窝,有什麽好羞臊的。」严靖和语气淡然,近乎威吓地道:「若是再动,你自知道下场如何。」
徐景同顺从地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甚担忧。严靖和若当真要行那事,早先就开做了,何必拖到今时今刻。况且营帐外头便有几个士兵守著,严靖和再是纵欲,也不至於在这种情形下行事。
隔日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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