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下来,和阿图瓦伯爵阴沉的画风极其相近。
不得不强调,这还真不仅仅是外貌上的相近而已。因为相比阿图瓦伯爵的次子今年初被刺杀,他的独子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拿破仑派出的人干掉了——原因很简单,拿破仑想要对波旁王朝斩草除根,就想尽办法弄死一切有可能继承路易十六王位的人。
从杀子之仇这点上来说,孔代亲王毫无疑问和共和派势不两立。
所以,孔代亲王这是什么意思?夏尔循声转头。
按理来说,他觉得他没有任何一点能被保王派看中或者是欣赏。总不至于他成了伯爵、对方就觉得他可以拉拢了吧?更何况,阿图瓦伯爵可是号称宁愿伐木也不愿做英式立宪君主的人,更是分分钟看不上他!
“那都是陛下仁慈宽厚。”夏尔这么说,但心里塞满了问号。难道把他弄得一头雾水就是对方的目的吗?
“今天晚上,能参加宫里圣体降福仪式的人可不多。”维莱尔伯爵道,似乎是无意的,“这可是极大的殊荣。”
“道理可不就是像您说的一样吗?”夏尔道,立马就想到了宗教站派。
虽说他是个无神论者,但大环境都信天主教,他也就入乡随俗,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差错。把教义背下来不太可能,但圣体降福那几句祷词他已经记熟了——怎么样也不能在王宫里出问题啊!
所以,这话题的指向……难道不是他?
“至少,我们都能参加。”维莱尔伯爵又道。“在这方面,我们都是一样清白无辜的羔羊。”羔羊是一种自称,相对应的则是上帝;同样的羔羊,同一个上帝,也就是信仰相同。
“相对于某些不自量力的人,”阿图瓦伯爵终于开了尊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讽刺,“就该让他们缩回他们的手、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吓?
夏尔就这一个反应。在阿图瓦伯爵说这些话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詹姆斯的势力有可能和保王派联合的话,他还真有可能相信。但现在他意识到,他还是低估了阿图瓦伯爵的顽固程度;或者准确地说,是宗教狂热程度——
新教的家伙也敢到天主教的地盘上来撒野?
外国人、异教徒!
异端就该烧死!
想到这里,夏尔背上渗出了一丝冷汗。虽说保王派对英国人持有强大的敌意是好事、他们就不会面对联合起来的对手,但万一出了事……
他和维克托的关系绝不能公诸于众!
夏尔一瞬间就彻底坚定了这个想法。如果他现在知道有意料之外的人已经猜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控制不住脸色发白。最糟糕的是,还不止一个!
不过,现在的夏尔依旧一无所知。
“谁说不是呢?”他镇定心神后回答,有意更彻底地断绝詹姆斯在法国翻身的可能。“非得分到各个国家去,所谋取的东西多多少少会损害当地人的合法权益。不然,他们能得到什么?”他果断地开了个地图炮,就差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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