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年的培训以后,他们会被送去见媒介人,媒介人会对他们进行评估,找到潜在的结合对象。”
“等下,”Watson皱起眉头,“我原本以为结合是完全自发的行为。不像婚姻,它和身份与财富都毫无关系。”
“哦对,在某种意义上,”Carmichael解释说,“你知道,媒介人不会就这样强迫人们在一起。他或她会对向导和哨兵进行选择,归类成两个群体,两个群体间因为有着相似的经历和教育背景,所以看上去比较相配。一整年里都会有特别设计过的活动让他们见面。这样一来结合就会发生在同阶层的人之间,结合的双方会有着相似的知识和能力,结合也就更容易成功。”
Watson什么都没说,这说法对他来说闻所未闻。他曾经在战场上见证过结合的发生,因为危机和威胁对原本独立的哨兵与向导来说就好像强效的催化剂。这种结合过程完全与一个礼仪社会的标准相违背——它们是如此地激烈而充满野性,热情而无所顾忌。很多人会觉得结合,尤其是同性间的结合,是件冒犯人的,让人嫌恶的事,是对文明行为的背叛。但这么说是不公平的,因为即使需要数天时间来酝酿,一旦“结合热”紧抓住你,你就无法阻止它,就如同你无法阻止鱼群对跃水而出自由飞翔的向往。Watson习惯性地体谅他人的痛苦与难受,因此也从不反感这种形式的结合。相反,他感觉这种粗野而原始的结合过程蕴含着一种真挚的坦诚,和一种奇异的美感。它带给人那么多快乐,那么多爱。而Watson十分明白在这世间快乐和爱有多么难得。他可以确定无疑的是,人的结合无关阶层、知识或者经历。贵族可以和农夫结合,学富五车的知识分子可以和目不识丁的苦力结合,但不管如何,那种狂野的、强烈的爱永远如出一辙。
“好吧,我知道我必须受训。”Watson回答,“你们提供的任何教师我都会乐意跟随他学习的。至少工作不会是个问题。”
Carmichael的脸扭曲了,“呃……这也许呃……是个问题。在你现在这种状况下,我们不确定能否允许你继续行医。”
Watson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什么?”
“好吧……我之前说过你这个个案非常特殊……而且你也没和人结合。啊先提醒你,向导协会还没做出任何确实的决定,”他急急忙忙地安慰了一句,“但因为医疗工作是一个高难度的职业,需要精神和情绪上的稳定,他们还不太确定你现在是否稳定到能够做医生。当然很多未结合的向导都会充当护士……”
“我不是一个护士!”Watson抬高了声音,“我是一个受过训练的战地外科医生!”
“是的,但,嗯……”Carmichael叹了口气,“以前你在大学里学医,但现在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不是么?”
Watson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错,“难道在这块就没什么相关的法律么?类似AbernathyRuling这样的?”
“哦是的,没错,”Carmichael点头说,“AbernathyRuling这位著名的律师和你一样‘大器晚成’。你是对的,他上诉并且赢得了继续从事法律工作的权力。的确,很多被觉醒打断了他们原本事业轨迹的哨兵和向导,现在已经被允许继续从事他们的职业,而不用被强制负担起军事或公务类的工作。但是……你看……以前从来就没有过当医生的向导。哨兵当医生,有过,但是从来,没有向导。他们还不能十分确定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而且不管怎么说,“Carmichael补充说,“AbernathyRuling只适用于结合了的向导,你还没结合所以不能算。在结合以后你也许能够有这个权利,当然要在你的哨兵的允许下,但……呃……但绝对不是现在。”
Watson往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那到底我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结合?”
“这主要取决于你的训练花了多长时间,以及你是否被允许可以让训练和工作同时进行,如果可以的话,至少要一年的时间。”
Watson几乎不能思考了。一年?要在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上苦干一年他才能继续当医生?他的世界简直都要崩塌了。
“当然,你也许会在此之前就自发地和人结合了,”Carmichaels的声音像是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这种情况有时也会发生。不过我们会尽力阻止,因为没有受训完的向导也许不能有效地辅佐他们的哨兵。”
“现在……怎么说?”Watson无力地问。
“呃……好吧,媒介人,呃……想要对你进行评估。这样可以给你一个阶层评定。一旦她完成了,这里的医护人员会给你进行一个身体上的检查,衡量你的总体健康程度。然后我们再想办法给你找个地方住。呃……我刚刚说过,我们不能让你住到学生宿舍里去。”
“我明白了,”Watson除此之外也无话可说了。
书桌背后的门打开了,一个浑身雪白、端庄而年轻的女士向她们低头行礼,“媒介人已经准备好了。”
Watson握紧了他的手杖,跟着那位女士走了进去,刚刚得知的消息还让他有点发晕。
------------2.4----------------
这是一个很华丽的房间。不像其他房间那样是斜顶,相反它有一个很宽敞的空间,铺着深色的地毯,尽管没有窗户却在四周悬挂着天鹅绒的垂帘。它更像一个富贵人家的起居室。虽然家具只有一个放着盛满鲜花的花瓶的矮柜,以及一盏从房顶最高处挂下来的水晶吊灯。尽管看上去像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但在房间那头垂帘的背后一定有一扇门,因为刚刚那位带着Watson进来的女士在对屋里另一个人行过礼后,就静悄悄地消失在了垂帘的后面。
整个氛围就好像是舞台上的一个场景。房间最深处那个高出地面的台子更是加深了这一印象。台子上放着除矮柜的唯一一件家具:一个靠背经过华丽修饰、垫子也很精致的扶手椅被放在了正中央,如同一个插着孔雀羽的王座。那里坐着一个人,一个体型雍容、带着贵气的女人。她衣饰奢华,珠宝满身,却几乎不幸走地到了俗气的边缘。其中最耀眼的莫过于那条镶满了精细银边的红色项圈,装饰的感觉让人回想到皮带和锁链的时代。此刻她正微微地扇着一把羽扇,带起的微风吹乱了她华美的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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