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人,而是一种被剥了皮的哺动物。前世的南玉调喜欢远行冒险,去过很多人迹罕见的地方,也遇到过不少偷猎者。那些偷猎者为了减少工作量,常常活剥动物皮毛,被剥了皮的动物很多时候都不会立即死去,久的甚至还可以活上半天一天,一直处于抽搐状态地活着。南玉调没有想到如今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到如此残忍的事,更没想到,世间真有丧绝人者“狸猫换太子”。
皇后随后到,看了“婴孩”一眼,立即背过身去干呕起来。
皇甫慑这回连手都不伸了,长枪高高举起,乌亮的枪头对着那活物便要扎下去。南玉调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德妃身前。
“走开!”皇甫慑低吼。
南玉调冷声道:“这不是小皇子,但这是证据。”
皇甫慑蹙眉,眸中疑虑重生,目光却明显冷静了许多。众人都疑惑地望了过来。
南玉调回头看了看已吓得没了人形的德妃,取了一张毯子,颤抖着轻轻将那“鲜”接了过来,小心翼翼放到案上。然后眸光陡然一冷,朝皇甫慑道:“请皇上马上下令封锁皇所有门,全力搜寻小皇子下落,并且缉拿产婆,提讯今日来过尚德殿的所有人!”
南玉调这么一说,皇甫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二话不说,立即下令锁,招来禁卫军一面搜寻婴儿,一面去抓人。
德妃痴痴地看着南玉调,又害怕地看了看那团鲜,喃喃道:“那不是……那不是我的孩儿?”
南玉调走过去,将她扶到床上,擦干净她手上的血和粘,拥着轻轻拍了拍:“那不是你的孩子,那只是个可怜的活物,被丧心病狂的混账活剥了皮毛。”
德妃越过南玉调的肩头,看那活物悚然地痉挛起来吓得尖叫一声,浑身发抖。南玉调回头看看那痛苦的生物,忍住眼泪,朝皇甫慑道:“你还是给它个痛快吧……”
皇甫慑犹豫了一下,问:“你肯定……这不是……”
南玉调用手遮住德妃瞪大的双眼,给了皇甫慑一个坚定的眼神:“我用命保证。”
皇甫慑放开长枪,拔出匕首,寒光落下,热血三尺,没有一丝声音,再也没有一丝声音了。而德妃也终于筋疲力尽,晕了过去。
南玉调给德妃盖好被子,对皇甫慑道:“把御医都叫来吧,德妃状况很糟,小皇子……怕也是凶多吉少的……”
皇后看了沉默的皇甫慑一眼,出去传旨了。皇甫慑紧抿着唇,一动不动盯着南玉调看,许久才问:“你如何知道有人掉了包?你又如何肯定这不是灾星临世?”
“因为我见过那些山里的小兽是如何被人活剥皮毛,因为我不相信妖邪之术,因为我唯一承认的只有证据!”南玉调顿了顿,目光狠厉,“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那个神棍,也一同押来吧!”
“南,你留在这照顾德妃。朕亲自去审!”说着,皇甫慑重新提起长枪,大步迈开,然而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了一下,很轻,却又很郑重地说了一句,“多谢。”
南玉调没有应答,也没有抬头。她专心地用小绢沾着水,一点点擦拭德妃身上的污渍,想起的全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温婉如风一般柔和水一样清澈的女子,与世无争,与人无仇,有的全是满满的温柔。
树欲静而风不止!夜风从窗口涌入,将南玉调的散发像漩涡一样搅扰起来,在她脸上投下一道道错综的影子。她的眼睛在影中愈发幽暗,她的骨节在袖中被捏得发白。
紫钗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端着一盏茶静静地等着。见南玉调回过头来,她搙起袖子擦了擦眼角,背过身去:“茶凉了,紫钗再给您换盏热的吧。”
南玉调没有阻止,却开口道:“紫钗,我有不好预感。”
紫钗一惊,停住步子:“主子?”
“德妃静淑,不可能招惹这么狠毒的角色。小皇子并非嫡长子,暂时也不会对皇位产生丝毫影响,被人这么诬陷实在不合理。但是从疫病、灾星子时三刻降世到小皇子被人掉包,一环扣一环,如此紧密,绝非偶然。只是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南玉调自言自语,然后兀自摇摇头,抬眼朝紫钗笑了笑,“总觉得,跟我脱不了关系呢。”
“主子!”紫钗“咚”一声放下茶盏,疾步走向南玉调,紧握起她的手,急得直跺脚,“您这是说的什么胡话?这与您何干?廷内斗,嫉妒德妃受宠得子的娘娘多着呢!朝廷上弹劾高大人,想要至高家于死地的人也不少!虽说如今王子之位无可动摇,但小皇子毕竟是当今皇上的骨,难保不会有人心存芥蒂。您何必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呢?”
南玉调怔怔地看着紫钗,然后笑着,特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敢在皇里制造疫病的人,不会仅仅是个妒妇;也没有为人臣子者愚蠢到为了挤兑区区一个高家,就去与君王皇族为敌的;而倘若此事真与王位有关,那么作为君鞅的我,就更加难辞其咎了。”南玉调想了想补充道,“总觉得这次的事若是处理得不好,怕是又会……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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