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玉无所谓地点头,“是啊。”其实那时候已经买好了。
“怎么想到买房了?”
“没什么啊,就是想买了。”
这个话题很快被他敷衍过去。他怎么能告诉谢暄,那是因为他怕自己有毒瘾的事被发现,他只能远远地离开,他需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不会被打扰的私密空间,将自己那龌龊肮脏的一面隐藏起来。他根本不敢想象假如谢暄看见他毒瘾发作时的样子会有怎样的反应。有人说,爱情的世界里如果还要讲究自尊,只能说明你还不够深爱,然而对谢明玉来说,如果他连自尊都没有了,宁可去死。
接下来两人都有些无话可讲,这种情况的出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有一次,他们本来在一家新开的海鲜餐厅吃饭,餐厅环境很好,落地窗的外面是铺陈了原木的宽阔甲板,甲板下面就是微微起伏的海水,还能够隐约望见美丽岛上昼夜施工的灯光,餐厅的粉丝蒸扇贝做得很地道,虎虾也很新鲜,然而吃到中途,他忽然感到全身奇痒无比,恐惧立刻如同活物般占据了他的身体,他脸色大变,仓皇地起身,甚至来不及编出一个像样的借口就离开了餐厅,留下不知情的谢暄一个人。然而事实上那只不过是略有些过敏,而他的心理作用将本来并不严重的麻痒放大了百倍。事后,谢暄问他离开的理由,他根本说不出来,只好用坏脾气掩盖自己的虚弱。
有些事情,一旦破例,很快便会习以为常,就像抽烟。一开始,谢明玉只是无法抵抗内心的焦灼烦躁,想从尼古丁中得到暂时的宁静,然而他很快上了瘾。有一次,谢暄去而复返,那时候谢明玉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大裤衩,靠在床上倾云吐雾,他的表情和姿势像个拥有几十年烟龄的老烟枪,从谢暄的吃惊的表情中,谢明玉看到一个堕落的灵魂,他几乎有些惊惶地从床上坐起来,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那样看着谢暄——
谢暄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你以前不抽烟的。”他没有责备,也没有嫌恶,只是表示一种惊讶和陈述,然而却让谢明玉感觉到无所遁形,谢暄的那句无心的“以前”对比出他如今的不堪,羞耻感顿时包裹住了他,他发起脾气来,“我要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
谢暄没料到谢明玉有这样大的反应,呆呆地看着他。很久,才艰难地开口,“明玉,我们到底怎么了?”
是的,到底怎么了?谢暄曾经以为重新开始以后,他们即便不能立刻变得亲密无间,至少应该能学得稍微坦诚一点,互相体谅一点,珍惜彼此相处的时光,能够有些开心的日子。然而谢明玉越来越古怪的脾气和突如其来的暴躁总是让谢暄无措,他试图与他谈谈,然而谢明玉的不合作让他感到一阵阵无力。
谢明玉僵直着身子,一副完全不讲理的样子,只盼望谢暄赶紧离开,他不敢看谢暄,怕看到他眼里的失望和灰心。
谢暄走出了房间,关门的声音空空地回荡在谢明玉的心间。
谢暄没有去公司,他走到与客厅相连的阳台花园,弓着背坐在花架下,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天气有点起雾,所有的景物都像蒙上了一层轻纱,空气里湿度大,他很快觉得冷了。手机响了,但他根本不想接,手机坚持不懈地响了一分钟,终于停了,然而没过多久又响起来——
电话是何林打来的,因为谢暄迟迟不到,所以问他早上的会议是不是要推迟。
谢暄揉了揉眉心,本来想说马上过来的,然而实在没那个心情,只好临时取消了会议安排。他点燃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猩红的烟头在晨雾中明灭,那一点微弱的光芒,根本照不亮前路。
一个身体贴上他的背,两只胳膊框住他的脖子——谢暄知道是谢明玉,在那样莫名其妙地发完脾气后,他有时候会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柔顺,这是他表示歉意的方式,像只温顺的努力想讨人欢心的猫,放软身体,以全然依恋的姿态不停地亲吻他的耳后、脖子、脸颊,吻遍他的每一寸肌肤,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忧伤。
他这种超乎寻常的热情和亲昵总让谢暄有种不好的感觉,谢暄握住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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