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完数就等于收工了,宝珠焉焉地走回自己的住处,一个不算小的院子,那里住着大约三、四十个女孩子,都是最低等的使丫头,还没有资历分到各房主子处。
宝珠进屋就脱鞋上了床,睡一觉能让她心情变得好一些。好在屋里同住的其他三个人都没在,看时间应该在西边屋子里吃晚饭,宝珠也不觉得饿,心情烦躁地拉起棉被盖在身上。
或许是真困了,不到一会儿宝珠就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阵吵闹声惊醒,宝珠侧耳一听,象是尤氏屋里海棠的声音。
海棠明显在骂人:“打脊小蹄子,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界儿,又是什么时侯儿,新眼看就要进门儿,还逞着子撒野,打量是在自己家,满世界由你们疯呢,惊扰了主子看谁活得成!”
宝珠心中一动,海棠可是尤氏屋里的二等丫头,她怎么跑到这里教训人?宝珠睡意全没了,想了想翻身坐起,穿好鞋轻轻拉开屋门,见没人注意,索出来,悄悄挨到一个小丫头子旁边,也跟着看起了热闹。
人群的中央,正是海棠,而被她指着骂的,宝珠使劲儿眨了眨眼睛:竟是银蝶和文花!只是文花的手里拿着一件衣裳,宝珠看了几眼,认出是文花绣了一个多月的一件儿裙子,宝珠隐约记得她说过,要等蓉哥儿成亲那天穿,那么是为了这件儿衣裳引发的战争了。
宝珠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圈子中心,被围着的三人神态各异,海棠一脸明显地怒气和鄙夷,银蝶则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有文花,虽也没言语,但那上挑的眉峰,紧咬的嘴唇,无一不说明一点:她是真委屈,目前只是在尽力忍耐着。
就听海棠继续训话:“进府不是一天两天,规矩礼法现摆着,不要以为长得比别人强,大伙儿就该围着你转了!”
海棠骂完这个就欲走,她大概是从这里经过,听到了什么,就拐进来骂了几句儿,但宝珠却觉得,海棠明着是两个人一起骂,暗处所指,矛头却是文花。
宝珠不由心中一动:银蝶不是说海棠针对她么,看着可不象,海棠字字句句分明说得都是文花,那看来是银蝶说了谎,只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宝珠能听出来,文花当然也能,她本就忍着气,盛怒之下不由回嘴:“那也不能由得人欺侮,海棠姐,你凭什么只说我一个,问问大伙儿,看刚才的事怨谁!还有,我的衣裳,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坏了一个口子,总有一个人使坏,不然为何我一问银蝶就冲出来?”
就见海棠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她进宁府几年,在主子前甚有面子,文花怎么就敢当面质问她。海棠的脸顿时变得铁青:“怎么,你还有理了,你衣裳的事为什么要我管。不是我说你,也不看看别人背后都是怎么议论你的。那好,你既不服,今天我就白问一句,看有没有人帮你说话!”
海棠遂用视线扫视四周,忽然用手一指宝珠:“随便找个人你也未必心服,宝珠和你一个屋子,就让她说。”
宝珠万没想到会把自己牵进来,心中深悔不该出来,又见所有人将视线对准了自己,遂咬紧牙关:“海棠姐姐,其实我刚站在这里,不信你问她。”宝珠指指旁边的丫头子。
海棠一怔,象没料到宝珠会这样说。文花一下子瞪园双目,大声道:“宝珠,你敢昧着良心说话,难不成睡痴懵了,你敢说你没有亲眼见过她糟践我的东西?如若今儿的事你不肯做见证,那么前几天,她把我还未绣完的荷包撅断了线,可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吧?!”
宝珠的脸一下子变得晴不定,又见其他人面色各异的看着自己,不由躲闪了一下,口里却坚持:“文花姐,你说什么呢,我敢指天发誓,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就见文花的眼睛象要喷出火来,宝珠不暇多让,文花良久点点头;“好,宝珠,你会做人,但做人不是这个做法,你别以为这样谁都不得罪,我原是把你视做姐妹,再说我也未要你说一句假话,你却不该在紧要时刻往悬崖边推我,从今往后我只当不认得你!”
海棠看看宝珠,又反身喝住文花:“如今我也不听你们谁是谁非,反正惹事的就是不对,”海棠厉色环视所有人:“你们虽不归我管,但我既是太太身边的人,就不能由着你们胡闹,我也不滥罚你们,这就去告诉我姑妈,今晚非得让惹事的那个知道后果,就等着关黑屋子顶着瓦片罚跪吧!”
说完一摔袖子,就要走,却还没待转过身去,忽见文花象疯了一般,冲上去向着宝珠一耳光挥过去,口里勿自骂:“没良心的小蹄子,我并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往死处整我。”
宝珠正站在台阶上,文花抽得大力,动作又快,竟没来得及躲。倒下去的时候宝珠听到一片声音:
“啊,糟了,宝珠被文花打晕了!唉呀,这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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