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玉哭了好一会才收了泪,抬起头对李顺说:“顺哥,赶明儿,你带我去娘的坟上祭拜一下好不好?我十年没给她们尽过孝心了。”
李顺想了想,应承下来:“成,我明儿早上去林府告个假就带你过去。你呢?这么晚了怎么回去?要不我出去把头喽拉洋车的张叔叫起来送你?”
温庭玉看著李顺说:“你要不嫌弃,我今天晚上就睡你这吧,半夜叫人起来怪不好意思的。况且咱哥儿俩十年没说过话了。”
李顺看著温庭玉梨花带雨的面容,再偷眼看了看他的风流身段儿,心跳乱了一拍,红著脸说:“我怎么会嫌弃你?只是我这儿的炕又小又脏,还不舒服。你如今是角儿了,只怕睡不舒坦。”
温庭玉靠在李顺怀里抽泣著说:“什么角儿不角儿的呢?还不是混口饭吃。我还没熬出来的时候,戏班子里的炕虽然大,可几十个孩子睡到一起,能睡的地儿比这儿还少。”
李顺拍著温庭玉的背说:“这么多年你也受了不少苦了,可如今总算是熬出了头。不像我那么没用,混了那么多年还是个下三滥。”
温庭玉抬起头来,正色对李顺说:“顺哥,你就算是一辈子说双簧打短工,我也不会当你是下三滥。再说我就算是角儿,在别人眼里不也还是个下九流的戏子,咱俩有什么不同?”
李顺看他说的认真,忙笑著说:“我也不过是说著玩罢了,你别那么较真儿。倒是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仔细说说话是真。”
他跳下炕去墙角的水缸那打了盆水。进门看了看温庭玉,又从柜子紧里角的找出那条自己买来准备当聘礼的洋毛巾,递给他:“我这没什么干净东西,你就凑合用这个擦擦脸吧。”
洋人造的毛巾,在富人家里不过是寻常玩意儿罢了,可在穷苦人家就是个新鲜东西了。温庭玉拿过那条毛巾,半天不肯用。倒是李顺又拿了过来,放进水里,再拧了递给温庭玉:“发什么呆?擦吧,难不成还要让我伺候你擦脸?”
温庭玉这才抬起手,在脸上轻轻的按了两按,算是擦过了。转头又拉过李顺,抬著手,轻轻的给他擦去脸上的灰。
李顺直著要逃:“我哪用的起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要用了,这毛巾以后就用不得了。”
温庭玉没答话,追著李顺的脸,仔细的擦过,看了李顺半天,又轻叹了口气:“顺哥,瞅你这身子脏的,我帮你擦擦。”
李顺本来想拒绝,转念一想,俩人晚上还要睡到一起,自己干了一天的活,委实也太脏了些,于是点头应了,就要解扣子。
温庭玉拉住李顺的手,放到一边,自己的两手又伸过去帮李顺解扣子。帮他脱下小褂,投了投毛巾,细细的擦过李顺的身子。
李顺哪受过这等伺候,只觉得自己飘忽匆的就跟上了天一样。他想,估计当林府的老爷也就是这滋味了吧。
温庭玉从脖子擦起,帮李顺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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