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谁言少年爱（一）（2 / 2）

回去的时候公车居然已经不开了，原来今天小年，小城市对于传统节日都很在意，店铺不开，公车不跑是正常的。只不过现在两个人有些愁，杜满沐问了车站停着一些黑面的，价钱贵的离谱，比平时打表的出租车还要贵了五倍以上，这些确实够黑的。

杜满沐正和这些人讨价还价，突然一辆车停靠过来，车窗摇下来，喊了一声：“满沐姐。”

杜满沐一回头，是来的时候看到过的路虎，车窗里的人乍一看没认出来，但很快的杜满沐认得了是徐灼瞳。

徐灼瞳刚看完父亲准备回市里，路过车站却看到了杜桃林，却不敢叫杜桃林，只叫了杜满沐：“你们这是要回市里吗？”

杜满沐理了理头发，说：“这不是没车了，唉——”

杜桃林见状捅了捅杜满沐，杜桃林不是不知道杜满沐的心思，不就是搭个顺风车么，可是徐灼瞳的顺风车，杜桃林真不想上去。

“正好，我回市里，载你们一程吧！”徐灼瞳大方地邀请。

杜桃林真的很想拒绝，可是杜满沐锁着眉头求助似地看着杜桃林，还要赶着回去看儿子呢。杜桃林明白杜满沐的意思，只得别过头，任杜满沐做决定。

“那就谢谢你了，正愁不知道怎么回去呢。”杜满沐说道。

徐灼瞳打开了车门，杜满沐和杜桃林一起坐在后排，两人都没想到来的时候骂车里坐的人2，这会自己也坐进车里了。

一路上显得有些尴尬，杜桃林是打定主意不说话了，杜满沐和徐灼瞳也不算是太熟，也找不到什么话，徐灼瞳也只是专心开车。

进了市区，徐灼瞳问：“你们去哪，我送到地吧。”

“明湖花园。”

“不用了，就在这里下吧！”

杜满沐和杜桃林两个人一起开口，杜满沐却没有杜桃林那么客气。

徐灼瞳说：“别客气，就明湖花园把。你们住那？”

“不是，我前夫住那，我去看孩子。”杜满沐回答。

徐灼瞳可能意识到这不是个好话题，于是也没有再说话了。

在明湖花园前停下，杜满沐有些激动，下了车就往小区里跑，把杜桃林落在后头，杜桃林可真不喜欢姐姐这样。于是赶紧地向徐灼瞳道谢：“今天谢谢你了，再见！”

没走两步，徐灼瞳突然叫住自己：“杜桃林！”

杜桃林回头，徐灼瞳张了嘴却没有说话，杜桃林停了片刻，便转回头继续走了。

徐灼瞳也不知道自己叫住杜桃林做什么，只是不想看见杜桃林的背影，昨天在天南地北看见杜桃林之后，自己的心一直都处在一个复杂的感受中，有激动，有狂热，有怅然，有压抑。徐灼瞳很明白自己的心，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忘记过杜桃林，可是徐灼瞳明白，自己不能靠近她，不能走进她，不能拥有她，因为自己不配，因为自己不能给她美好的东西，他走不进杜桃林的世界，也不允许自己把杜桃林带进自己的世界，这个肮脏的世界。可是今天在车站看见杜桃林，徐灼瞳没办法控制自己上前，没办法控制自己想看看杜桃林，想和杜桃林说说话，想和杜桃林待在近一点的一个空间里。

杜桃林越走越远，背影已经看不到了，徐灼瞳上了车，发动车子离去。

杜桃林僵直着前进，终于听到车里引擎发动的声音，才放松下来。他走了，杜桃林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刚刚自己是这么应付的，自己早就忘光了。时隔这么久，杜桃林再遇见徐灼瞳，浑身都不自在，不知道要以怎么的形式来交往。那些年少时期的事情，杜桃林是真的不想再去回忆，可是回忆就是这样，你想记的时候它就躲起来，你不想提起，却一股脑如海啸般往你的脑袋里面挤。

那时候学校里面有不好的传闻，已经是高三了，杜桃林从医院里面重新回到学校的时候，到处都在传说杜桃林为情自杀了，手上的那个伤口就是很好的证明。好在已经转入深秋，衣服也渐渐厚实起来，遮住了，大家就看不到，可是很多东西不是遮起来就可以当做是没有的。

徐灼瞳因为写了保证书，一直都只敢远远地看着杜桃林。杜桃林的左手很长时间都使不上劲，有时候去食堂打饭的时候，右手拿着盆，手指还要夹着饭卡，非常不方便。当徐灼瞳看见杜桃林又一次把饭盆掉在了地上就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拖起杜桃林就往食堂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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