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疲惫地望着我,耐心而温和的,我还能怎样呢?我想起那个夜晚的黑暗与温暖,甚至闻到了院子里混杂青草和泥土腥味的空气,还有他隐忍的表情,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热!
想去握他的手,想要找回失去了太久的踏实感,哪怕是冰冷的。他的手果然意料之中的冰冷呢,我把额头抵着他的胳膊,有太多话想说,最后我只说:我一直陪着你,你再睡一会吧,再睡会儿……什么都过去了。
“啊——你是谁?”a睡着不久,背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口音上辨认,并非本地人。我立即认出了她,那天的阿拉伯妇人,正提着一篮兰花站在门口。
我揣测着她对我的印象应该糟糕透了,于是试着主动出击:“真抱歉,上次唐突地闯入您家,我是a的朋友,您可以叫我kan。”
老妇人先是“哦”了一声,接着踏进房间,咕哝了一句,我确信那并非法语或英语。
老妇人原来叫梅斯,利用照顾a的间隙在医院门口卖兰花赚点小钱。我理所当然地过上三点一线的生活。利用学校,家和医院的路程打个瞌睡,每天使出全身解数变着花样煲各式各样的汤。a的身体在渐渐好转,这些天,虽然声音嘶哑,但已经可以说上一两句完整的话,有时甚至会和我开上一两句玩笑。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起那天的不快,就像它从不曾发生过,那个男人也没再出现。
周末没有课的时候,我会趁着a睡着的间隙跑去院门口帮梅斯卖花,她很乐意我帮助她,因为花的销售量会远比平时翻上好几番。但天下没有白吃的馅饼,我当然会索求报酬,丰盛的报酬:回答每一件我想知道的事,比如:“他的肺炎怎么会那么严重?”
“是小孩的老病啦,这次大夫给他用了新药,副作用会让身体特别虚!真遭罪!亲爱的夫人兰花要吗?”
“您认识他很久?”
“可不,那小孩是我看着他长大的,他父亲教穷人工子弟读书,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半夜2点多钟回来都是常事!起初他父亲还委托我去他家照顾小孩,后来就干脆把小孩寄养到我家啦,2生丁一朵,谢谢小姐!”
“他妈呢?吃狗屎去了?”
“唉唉,别提啦,她狠心的妈,扔下他们父子半夜跟个台湾老板跑了,小孩生下来就没母喂,抵抗力弱,一有个温差变化就得病!肺炎六岁也不知七岁就有了!这次又犯!好在你来啦,他可比前些时候神的多!刚进来那会,三四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我觉得闷,于是索着口袋找烟。
“我自己家有个小女孩,今年也快二十的年纪了,以前丈夫拉皮条,家里没什么经济基础,那小孩到了我家实在受了不少委屈。我丈夫隔三差五喝醉酒了就拿他撒脾气,皮带抽,拳打脚踢,都是家常便饭,我要上去阻止,他就越发打得厉害。那小孩倒也乖巧,不吵不闹,也没跟他父亲告状。”
“你丈夫现在还打他?”我被烟呛了一大口。
“不啦,小孩初中开始住校,周末回去给我家姑娘补课,免不了要挨打,到了高中,还是这样,直到前年,我丈夫酗酒过度,丧了命,临终前老惦记着对不住他,要我说什么也得把那孩子喊回家来住,说是怎么着也得比学校的床睡的暖和,所以那孩子现在都不住校啦!”
像我这样的冷血动物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a愿意原谅他?我忿忿地吐出一口烟,难道那家伙脑袋被打坏了?imbécile(笨蛋),换做是我早想法弄死那个男人了,就是死了也要挖出来鞭尸!当然,这些话我没有对梅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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