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塞外的天空,要么是一望无际的辽阔壮美,要么就是像现在这样的,一片土黄色。
边疆吹着的风总是要比其他地方更为猛烈、凛冽些,卷起地上的尘埃漫天飞舞。江临彦皱着眉放下被他掀起一个角的窗帘,另一只手在鼻前挥了挥,来散开那些吹入帐篷里的沙尘。这次的风沙可真够大的。
坐在案前的军师也不禁感叹,“这风都吹了好几天了。”他顿了顿,接着说,“不知赶不赶得上将军回朝的时间。”
“赶不回去就不回去了呗,我在这也习惯了。”江临彦靠在椅子上,说得很轻松,“皇上总不会拿刀逼着愿意守在边关的忠诚将领回去吧?”
“将军您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这几日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想起你经常提起的那个人了吧?”军师哈哈地笑了两声,捋着有些花白的胡须道,“皇上当然是不会拿刀逼着将领回去,但总可以拿鞭子把自己几年不回去看看的弟弟抽回家吧?”
末了,还加上了句,“这都是多久没回去了……”
江临彦闭着眼,仰倒在椅背上,嘴角却勾起得灿烂,“孟叔,真是啥都逃不过的你眼睛啊……”
“我还真挺想他们的……”
军师若有所思地走了走神,然后一个折扇敲在了江临彦的脑袋上,“你这小子都多少年没叫过这个名字了!”
江临彦捂着头,笑容却一点儿也没有消减,“这不是您不让叫的吗?”说着还故意压低了声音,扳着张脸,装作孟叔的样子说道,“作为一个将军,要有规矩,要叫孟先生……啊!”
又是一个折扇迎面敲来,江临彦吃痛的倒退三步,认真的着头上是不是起包了。
孟叔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这还没正式走,就开始现原形了!
江临彦本身是个很皮的人,以前在里没少作乱,说话也常常没个正经的,经常惹得人哭笑不得,所以一到十八岁,皇上便把他调到边疆来磨练磨练。孟叔是看着他们长大的,江临彦唯一怕一点的,就只有孟叔,小时候先皇就让孟叔来管他,没少吃折扇板子。
所以皇上也就让孟叔也跟着过来了,原本孟叔就是个颇有战略的人,之前也在军队里呆过一段时间,在江临彦守边关的这五年里,更是众望所归的当上了军师。这五年,在孟叔的压迫下,他倒也像个将军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以前那个吊儿郎当的样。
本以为他是变了,可现在一看,这小子明明就是在跟他装!亏得他还能一装装那么多年!只愿他不会因为被压迫得太久了,一回去加倍的爆发才好。
孟叔轻叹摇头,又是一敲,“回去给我好好做人!”
“知道了孟叔,我一定重新做人!”江临彦嬉皮笑脸的拍拍自己的,做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惹得孟叔苦笑不已。
十天后,终于到了江临彦回朝的时候了。他也很低调,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场地上士兵已经开始了练。他站在帐篷旁朝场地上看了看,一声不吭的出了阵营,上了马车。
送行的只有孟叔一人。
孟叔看着凳上车的江临彦的背影,心里顿时感慨万千。毕竟是自己带大的,这小子是没让他少心,可这一别,还真不是滋味。从那个整天屁颠屁颠得瑟的小屁孩变成了现在这个高大英挺的男人,现在站在自己旁边,已经高上了大半个头。他剑眉微扬,看向远方,从地表来的阳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脸型。
江临彦虽贫,平时也老不着调的,但眉宇间始终有着他父皇的影子,一股子淡然、随和又坚韧。特别是在他静静的不说话的时候。
他们兄弟三人,关系甚好,没有什么手足相残的事情发生,平时之间也很随意,都用老大老二老三相称。老大江临覆有王者之气却又缺了淡定,脾气躁得不行,老二江临彦有了淡然却又懒散,玩乐的表面下又好像藏着什么东西,让人捉不透,老三江临洵温润不爱说话却不喜欢拘束,常常一个人对着城门皱眉。
这三人,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料!
“就我一个人送行就成了?”孟叔的眼眶有些红了,他轻声的问。
“士兵是用来打仗的,可不是给我送行的。”江临彦咧着嘴笑着,“况且,这不,孟叔还亲自送我来了吗?这可是胜过千人万马啊,别的人就爱哪儿去哪去!”
“就属你贫,这时候还不忘玩笑两句!”孟叔伸出手,又是当头一击,但心情缓和了些。他微嘘着眼,道,“走吧,一会儿该晚了……”
江临彦点了点头,笑容浅了,却仍挂在嘴边,和孟叔道了别,便坐进了马车。
大漠荒原,千里黄沙,万里遮天。
头发已经开始花白的男人负手站在军营之外,默默注视着马车卷起狂沙滚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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