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江临覆瞟了一眼江临彦,低下头又开始批阅奏章,淡淡的问,“上哪儿去了?”
江临彦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他一会儿,虽然江临覆变脸是常见的事了,可怎么都觉得这次不太一样,可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只能回答道,“办了点儿事,所以耽搁了。”
“哦?”江临覆阳怪气的出声,“只是‘点儿’事?”
“呃……算是吧……”
“连媳妇都找回来了,还叫一点儿事?”江临覆眉头一挑,手捏着笔杆摩擦,“老二啊老二,你和老三在外逍遥快活了,就不记得我这个老大了?”
“哪儿的话啊,老大这不英明果断吗,哪用我们什么手嘛。我们这是为了让您老亲自攻下祁连嘛……”
江临覆放下笔,目光扫过他,“原来,是故、意、的。”
江临彦头脑一阵眩晕,这江临覆怎么扯着这个话题不放了,还以为他已经消气了,而且他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可以想象的出,老三回来的时的盛况了。
而他现在在思考的是,江临覆怎么突然之间又盛怒转为正常了。这个问题着实困扰了他好几天,直到后来,那太监总管才悄悄的附耳告诉他说,祁连来过,在这坐了一会儿,皇上把其他人支走了,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再打开门的时候,皇上的脸色就和缓多了。
听到这席话的江临彦豁然顿悟的点点头,思绪飞到了老大和祁连究竟在屋里干什么的问题上去了。
当然,这些是后话,这个时候的江临彦还对江临覆这突然的转变心存怀疑,总觉得有什么大谋。但为了大众福利,他还是试着试着的建议江临覆下个口令,让大殿上的人别跪了。江临覆也只是挑挑眉头,一副又把他们忘记了的表情,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那就别跪了。”
小太监这才得令,屁颠屁颠的跑去传旨去了。
江临覆抬头,一见江临彦正贼眉鼠眼的看着自己,微微一愣,□的自己的脸,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没有……”江临彦连忙撤回目光,讪讪的转回了话题,“那个啊,老大,你干嘛突然那么火大啊?”
这话一说,江临覆的脸色又黑了一大片,摆摆手,身后的太监便上前来,凑在江临彦的耳边小声的说,“回云王的话,南安国的十六皇子祁迄,是这次的使节之一,格暴躁,常常和皇上发生矛盾,甚至公开场合和皇上叫嚣,但皇上念国家利益,也不好与他计较,可是对方对越发的张狂,甚至扬言带着祁连皇子破禁而出。”
“呵,老大能忍受这种人还真难为了他。”
太监怕江临覆听到,只能压低压低声音,说道,“谁叫他是祁连皇子的哥哥呢。”
江临彦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他知道江临覆虽然对自己和老三在礼节上不太注意,比如说他们兄弟间的称呼,比如说他们之间的相处态度……有时候旁人都觉得尺度超越了君臣应该有的基本礼节,但江临覆也不在意。
但这不代表他允许别人降低他的威严和威信。作为一个帝王,这两样东西是万万不可少的。也许这么多年来,也只有那个叫祁迄的人这么下他的面子。再加上祁迄还直接用祁连做要挟,只怕是真的把江临覆气到极致了。
于是,一股股怒气只能撒给那一群倒霉的大臣身上了。
只是,这个时候的江临彦还不知道,最近江临覆的这种情况是周期发作,总动不动的就让人跪跪,但自己却忘记了。大家是明了却又不敢言,为此,司马老丞相为了自己能多活两年,还随身带了各种各样的药,来减低长跪的痛苦。
不过,老丞相没想到的是,他这一身的装备还引领了整个朝中的着装风潮。左配金银花草,右配压成干饼的柚子,脖子上挂着两个装满水的水壶,怀里还不忘揣着两个梨子。
因为这个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江临彦都乐呵呵的拍着司马意的肩头,笑道,“老丞相啊,没想到人老了还这么风骚,还能带起一阵风潮……老当益壮,老当益壮啊!”
每当这个时候,司马意也只是斜眼一瞟他,冷哼道,“你小子是想老夫用这水壶把你打成少年不济?”
江临彦一惊,连忙散开三丈开外,仍旧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老丞相,不劳您费心了,而且你这么说,极有可能要被我家笙寒和我暴打的哦!”
话说回到御书房内。
江临覆见江临彦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便问他意见。
江临彦撑着头思考着,以他刚才听到的,大概就是南安国要把祁连接走,但江临覆坚决不同意,强行把使节留下来了。那边偏要走,这边偏不要走,这一走一不走的,两方一冲突,今早便动起手来了,虽说闹得不大,但是一个外族皇子敢当众和皇上开打,这事情闹得怎么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可是祁迄倒是一副满不在意的表情,挥了两下,泄了怒气,收了剑挥袖就走,不给江临覆一个好脸色,留下在场黑着张脸的江临覆和面面相觑的一干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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