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她难以婚娶?”
一群人回头望去,迟姗姗差点惊掉了下巴,眼前那身影挺拔,面容俊朗的男子——宋爵?
宋爵披着织锦鸭子毛镶边的湖蓝色披风,雪花掉落在他身上竟然滑落坠地,白雪皑皑之间宋爵骑在唐玉字最熟悉不过的小白马上,自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宋爵冷眼望着眼前胡闹的一群人,唐玉字被一众丫鬟压在地上,满身满脸都是土。宋爵朝身边小厮使了一个眼色,那小厮便冲过去将唐玉字扶起,连声问:“姑娘可受伤了?”
唐玉字被仿佛从天上掉下来的宋爵给惊呆了,完全没了意识,宋爵见她呆呆的样子微微笑笑,手执马鞭朝那个叫魏锁的男人狠抽了一鞭子:“敢抢爷的人,就不怕爷手里的鞭子要你的命吗?”
魏锁吓得差点尿出来,忙跪在地上左一句“我该死”右一句“我不是人”地求饶。宋爵也懒得搭理他,只是看了自己的小厮一眼,那小厮上前狠狠抽着魏锁的耳光,吓得迟姗姗脚一软跌在了地上。宋爵走至唐玉字跟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道:“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欺负她?”
无人吭声。
宋爵料到是这个情景,便道:“不说我也知道,迟姗姗,咱们同窗一年,你想什么我再清楚不过,念在我爹同你表姨夫是多年好友,两家的交情不容我说狠话,你有什么就来问我,难为她做什么?”
迟姗姗听到宋爵谈起两家的交情,以为宋爵还是对她有心,便柔弱道:“宋公子,姗姗是看唐玉字突然多了一块银牌,料想她家贫无钱买,就想说她一定是偷的。那永宁镇最有钱的莫宋公子了,这银牌很有可能就是她在宋公子读书的时候偷的。”
宋爵听迟姗姗提到了银牌,不禁想起来年前他的确是派人来永宁镇送过一回年礼,其中便有这个银牌。宋爵交游广阔,早忘了银牌这件事,没想到一个小玩意儿竟给唐玉字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再去看唐玉字,衣服也被扯破了,头发也被拽松了,身上沾得都是积雪,委实可怜。宋爵本不愿意澄清流言,他压就没觉得自己将和永宁镇发生什么关系,只是恐怕唐玉字一生都将被自己牵连,便道:“这银牌的确是我送给她的,只因唐玉字之母曾为我心烹调过一道菜,我走得急未来得及感谢,便将这个银牌作为答谢之礼送给了唐玉字,有什么不可以吗?”
迟姗姗本来就不相信宋爵会对唐玉字暗生情愫,也就不管宋爵是否是搪塞之词,此刻只觉身心舒畅,便问:“那宋公子,你千里迢迢,于年关之际到永宁镇来是做什么呢?”
宋爵无心回答她的问题,跟着的那个小厮一边继续打着魏锁一边说:“我们宋家是京城大户,一举一动自有当家安排,恐怕迟小姐没必要知道那么详细。”
迟姗姗吃了瘪,又怕宋家小厮将魏锁打死惹出麻烦,便温柔朝宋爵道别,领着下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宋爵眼见迟姗姗走掉还不放心,隔空喊了一句:“迟小姐,今日的事宋某可以算了,但若让宋某再听说你欺负人,我可要到谭老爷那里讨一个公道了。”
宋爵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众人干脆奔跑了起来,吵得静谧山林**飞狗跳,宋爵不禁嘲笑起来,再看唐玉字,适才霸王似的那么强硬而今却紧拽着前衣服的大口子,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宋爵将身后披风脱了下来披在唐玉字身上,唐玉字才缓过神来,抬头对上宋爵的眼,不禁沉迷在他温柔的动作中。
唐玉字,再一次,想多了。
其实宋爵回到京城早将永宁镇的人和事抛于脑后,每日只忙着同昔日好友当然也都是富家公子哥相聚叙旧,就在京营节度使之子闻公子的一次请客之中,宋爵再一次吃到了麒麟茄子。虽然用料刀工皆比永宁镇的那一顿要高档,但熟悉的味道还是将宋爵拽到回忆之中,只是为什么,这一次的麒麟茄子略略有些苦涩的味道。宋爵忽然想起那一日他在整个书院都为他的佛跳墙而群情激昂之时,他不经意抬头之时望见了窗外蹲坐在他白马前的唐玉字。那个眼角默默含着泪水的女孩儿在地上不知写了什么,随即黯然离去,那一刹,宋爵觉得心疼了。
宋爵待唐玉字走后去看那一行字,原来是那句“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自此,宋爵便记住了这句话,碰巧自闻府回家,娘亲督促他到金铺给永宁镇的夫子以及同窗挑年礼,宋爵一眼便看上了这个银牌,嘱咐工匠刻上了这首词的上半阙,旨在安慰唐玉字。
他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他只是想抚慰那个让他心疼的女孩儿。而今天他到永宁镇,也并不是为了再见唐玉字一面,不过是宋飞元一心铺在生意上时近年关还在路上,她娘亲让管家随他来路上迎一迎,这一迎迎到了福神山,宋爵自山下便听到山上吵闹,本不爱管闲事的他在山下就听到了唐玉字大声骂人,暗觉好笑,及至走到山间却听见迟姗姗欲下黑手,宋爵便不得已快马加鞭来救她。
猥琐男实名魏锁,无情男确实有情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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