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大清早,有练嗓子的,有卖吆喝的,抡小饼,榨豆汁儿。
晨练的、溜鸟的、打太极、靠活儿,还有扎架子摆台的。
我约了魏姐在三栏胡同的煎饼摊子见面,她在三王府的厨下忙着,预备完早晨的吃食才能忙里偷闲的出来一趟。
“哟,魏姐,滋润啊。”我招呼完油条和豆腐脑双手拄着脑袋冲她乐呵呵的笑。在黎阳碰见一人,还是熟人,那滋味可说不出来,有点眼泪往外涌的意思。
她换了套翠色的衫,一副民妇打扮,倒不觉着土,反而更可爱了些。这些日子不见,脸稍稍的胖了些,厨娘通常都是圆乎乎的吧,我心里窃笑。
她一团和气的坐下,问寒问暖,俨然一副妇人模样,问的我眼泪都要笑出来。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虽说交下了不少朋友,但大多是尚未婚配的家子。虽然也将我当妹妹看,可这两种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妇人,言谈中总含着一种母。
我也,很想念我娘。
心里像吃了酸杏儿,眼泪都差点掉了出来。一扭头,装作眼里进了沙子,还让魏姐给我吹吹。她怕是看出来了,还是顺了我的意,撩起我的眼皮,吹了几息。
“你那有消息么?”她没提,是我先开的口。
魏姐摇了摇头,一副难受模样。我心里也跟着难受,虽然一开始就做足了灰心的打算,兴许不是自己家人,没那么多感情在里面吧。
我忽然想起了暖琴,于是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与她听。
“暖琴竟是个女子?你可确信?我见着她的喉结。”
呀,这事我可没注意。
“我听丫头们说的。让姐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了,哪有女人,整那么个平?”
魏姐道:“这倒无妨,有人天生如此,也有束起来的,都是同样效果。”
我点头称是:“我听她那嗓音确实有点不对劲,之前姐姐说的喉结,我以前听个会易容的师傅说过,那也是能整出来的。”
“不过按你所说,她也是个和两个王府上有联系的人。我打听过,经常出入三王府又和七王爷那联系的人确实不多,最近朝廷里争议的大事就是立后,三王随的是保皇派力保的是杨国相家的女儿,而七王则固执己意站在王上那边。这个时节上,没人敢两面都跑。”
“保皇派保的不是皇上么?”我忍不住了一句。
魏大姐摇摇头说,“他们保的是祖宗规制。”她面色犹疑,半晌才开口,“我听他们说,王上无意立后,似乎是因为个男人…”
我愕然,对魏姐道:“我的好姐姐,看来你也打入后院了啊…”
她面上一红,“只是些风言风语,传到耳朵里的…”
我乐,问:“那你知道最近都谁两边跑么?”
魏姐点点头,“七王、妍溪、暖琴、薛仁义、钱一人、徐睿。这六人中除了七王,剩下的那五位是来往最频繁的。”
这五个人里面除了妍溪暖琴,剩下那三个人我都不认识啊,便求着魏姐给我讲讲他们的来头。
薛仁义,国相府嫡长子,薛、杨两家同为国相,彼此制衡,这次内庭选了杨家小姐,薛府自然是不甘心的。三王又是保皇派的中坚力量,所以两家奔走也不为过,但我想他仅为此事,嫌疑不大。
钱一人,华商镖局的总瓢把子,两月前,他有一镖货物在沧州歇了,这批货走的是辽东贡上来的礼,若以常论,王家的东西谁敢轻易歇了,可真就有人这么做了,给钱一人愁的,四处打点行路,不仅是三王府七王府,就连小小的街头衙门也让他跑了个遍啊。
说完,魏姐也摇了摇头,像是为他感慨,都那么大岁数了,遇这么个砸招牌砍头的事。那他也肯定没什么关系。
“那最后一人呢?”我忙问。
魏姐说,“徐睿,她的来头可不小。苍弘年间第八场进了上书院甲榜天启第一名,三年后在宝典试中又拔头筹。”
这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死书呆子么,肯定是到处跑认师傅好混个好官当当的,对了,不是文官都要投在那姓王的叫王什么的门下么?
正想着,魏姐看我不屑的样子也感慨了一声说,“那孩子今年也只有十三岁。”
“啊?什么?”我一拍而起,“现在离苍弘第八场也已经过了六年,那他多大中的天启第一名啊?”
“七岁。”
我汗流浃背,“那他现在当了个什么官?”
“他人在黎阳,在衙门里做代书师爷。”
我愣,衙门…我去过啊,十三岁的小孩——脑子里蹦出来一张包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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