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白你进来。”公子入画出现在门内。
寄白一拍脑袋,“哎呀还没洗漱呢,阿奴死哪里去了,师父你等等啊,我等下再回来。”说完也不等公子入画再说话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公子入画看着东方易,美眸莹光流转,“她知道了?”
东方易脚也同样已经迈向拱门门外,“她自己知道的。同我无关。”说着也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公子入画略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子你嘴巴好点了没有?药膏要不要再涂一次?”王妈关切的问道。
“咳,咳。”正在吃饭的寄白一下就呛住了,忙捂着嘴转一边去了。
“姑娘怎么了?”王妈奇怪的问道。
“没,没有,是我太不小心了。”寄白蚋蚋道,哪里敢抬头去看公子入画,他的嘴明显就是她咬的……
寄白心乱如麻,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有些甜又有些酸涩,让她迷惑又恐慌。
公子入画温和道,“没大碍,过些时候也就自己好了。”
听的寄白直感觉他说的是她,过些时候就自己好了吗?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很难好呢……
东方易冷眼旁观,知道某人已经动了心思,当下也不动声色的吃自己的饭,任由诡异的气氛蔓延。
“寄白。”吃完饭后寄白就往西厢回去了,却听见有人喊她,寄白回身,正见着叶清茗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怎么了?”
“你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叶清茗带着寄白到了北苑,并不让她睁眼,“闭上眼,不准睁的。”
寄白好笑,“清茗你要给我变戏法还是什么吗?怎么弄的这么神神秘秘的。”却也依言闭上了眼,一步一步任叶清茗带着她往北苑里走去。
“好香。”才走了几步寄白就嗅到了一股清新带着甜味的花香,她站住猛地嗅了两下,忽然惊喜的睁开了眼,欢呼出声,“哇,它真的开花了!”
寄白往连翘方向跑去,又是高兴又是怜惜的抚着其上柔弱枝头上怯弱开放的浅绯色的花朵,这株连翘她养了整整一年也只奄奄一息的活着,半点没有开花的迹象,还是她要随师父去京郊了才托付给清茗代为照顾的,没想到竟然让它开出了花。
“清茗你真厉害,把它养的这么好。”寄白由衷道。
“在我看来,只要用心就万事可成。”叶清茗微笑道。
“是啊,只要有心,就万事可成。”寄白喃喃道,轻轻咬住了下唇。
她坐在连翘旁的花坛上,聚会神的看着连翘花旁的白色卷叶,“叶上锯齿疏顿,生叶对生,羽状深裂。头状花絮,具长柄,边花二唇形,浅绯色……”
浅绯色,薄唇,寄白脸刷的就红了。
“你脸红什么?”叶清茗奇怪道,就要伸手去探她的头,“怎么就突然红成这样?吹了风的缘故?”
寄白慌慌乱乱的拍开了他的手就往门外跑去,边跑边回头道,“我没事,我先回房了。”
正说着,她砰的一声撞到了北苑前的木槿树上。
寄白游魂似的在花苑随意走着,阿奴给她打了水洗漱后就消失了,死活不要跟着她的,估计是怕自己又问要她昨天晚上的事。
算了,晚上莫辛应该会来罢,寄白坐在边缘,决定把自己的烦恼一股脑儿的全扔给莫辛,她实在是想不通,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当时作出那样的事来,那是师父啊。也想不通自己现在心里的感觉和想法是什么,有点害怕有点兴奋,但是为什么?她迷惑。
眼见着自己坐在湖边坐了大半天,近酉时了,他们应该要去吃饭了。寄白一边想着一边起身往西厢回去,再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之前寄白实在不敢面对师父,只好装傻子的逃了。
她一路漫不经心的走着,这才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走错路,拱门就在自己面前,她加快了脚步往里走去。
如今她只想早早的冲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埋在床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
却在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寄白发现了不对劲,西厢院里种的是桃花,东厢才是樱花……却已经晚了,门已在她推开的一瞬间缓缓退开。
水声清晰可闻,水声?寄白瞪大了眼,头皮开始发麻,腿也开始软了,师父在……在沐浴?!
透明纱帘后面美人光洁的裸臂随意的搭在木桶边缘,雾气氤氲而起,隐隐约约,寄白甚至能看见他湿润的长发放下,黑亮而美丽。
淡定,淡定,寄白拼命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袖中的手已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脚也跟被定住了似的半点不能动。
她僵硬的转身往门外走去,心中默念,师父不知道,师父不知道……
有句古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人要是倒霉了喝水也会塞牙缝,寄白可不是就碰上这样的事,她眼见着就要出得门去了,门槛却跟突然往上长了一节似的硬生生的绊住了她。
“啊……”寄白砰的一声拥抱大地。
她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耳朵注意着门里的声音,半晌门里也没有半点声音传来,寄白放心了,她蹑手蹑脚的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转身去将门关上,装一个神不知鬼不觉。
却发现自己眼前,一双白底踏殿鞋赫然出现,玉白的素纹缎面,鞋口纹着流云连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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