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么伟大,我怕死,可我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当了回英雄。走出后,还颇为后悔自己的冲动。
我默默记着二牛说的地方匆匆走着。
街上此时店铺全部关着,只有来来回回的巡逻兵。因为我穿着义军的衣服,倒没有人盘问。我庆幸自己的运气,没多久,便找到了二牛所说的那个地方,这里是一块空地,地上坐着好些跟我同龄的男孩,应该是抓来的临时兵,大多数都在打瞌睡,都跟我一副打扮。没有人理睬我,我放下一颗心。
忽然有巡逻兵来到这里,大家又马上起身站立。我也顺势站好。
又来了一位将领,点了名,就走了。
他们走后,这些临时兵有些开始小声聊了起来。
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话声。
“这些义军哪里又是好人?一进城又是抢女人,又是抢东西的……”
“这还不止,有些将领直接跑进家里行那龌龊之事……”
“哼,什么复国……”
“嘘,小声点,不要被人听见……”
“还能怎么样,反正估计也是死……”
我在心里叹道,看来,这义军也不是什么“义军”那,忽然想起了刘大姐那些女人,以为这义军起码也有正气,结果没想到是这样。如果她们死了,真的死得不值。
看来,这义军还真成不了气候。
这一夜,我才知道我们是轮班值班的,我们是白天的班,晚上我们睡,另外一班来值勤。冒充二牛的唯一好处是中午吃到了大米饭和一碟菜。晚上又是一顿米饭,不过,还是觉得饿。睡觉睡的是那种大通铺,而且是四处通风的屋子,害得我冷得直哆嗦,也幸好是冬天,大家都是穿着衣服睡,因为这被子不仅薄,还很潮。
正待睡时,听他们说道,
“你们知道吗?李将军好像来了?”
“就是宋国那个常胜将军?”
“除了他,还有谁?”
“那这下我们更没活头了……”
“哎,睡吧。能睡一天是一天……”
第二天我们正在那值勤,“宋狗杀过来,宋狗杀过来了,大家都别慌,听指挥。”只听到口令兵在那骑马奔喊着。
接着听到一声声的号角和喊杀声。
“第十方队听令!准备就绪!守卫南门!视死如归!”一位将领骑马来到我们这边。
大家口称是,连忙站起,列队向南门前进。
中途时,有一个男孩趁机逃跑,被抓了回来,在我们面前被砍了脑袋,看到那血淋淋的脑袋,我脑袋嗡的一声,失去了知觉,只是跟着他们向前走,大家也被骇得默默无言,只是向前走。
越想前走,那震天的喊杀声和号角声,锣鼓声,还有惨叫声,越来越近。
我一下被那“砰砰”的撞门声给震醒了。我赶忙凝神听着似乎四周的动静,看着四周的环境。
我们被分发了武器,其实只是一把矛,而且看起来还是生锈的。我失望地摇摇头。
我们被叫着去堵城门,到了城门边时,不时有人从高高的墙上摔下,我看了一眼,浑身是血,分不清哪是鼻子哪是眼,我忍着想吐的欲望,再也不敢去看一眼,只是盯着眼前的木头使着力。
外面的撞击越来越厉害,震得我感觉心都快跳出来。
锣鼓声也敲得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
掉下的人越来越多,我发现旁边的这些男孩看起来都是极其地恐慌、害怕。害得我不由心中一阵恐慌。
眼看城门时守不住了。
我也捏了一把冷汗,这时,门“咔咔”开了个大口子,接着宋兵挥刀冲了进来,为首的几十个正规义军一下被砍到了,我刚想跑,后面传来呼呼的刀声,我身子一偏,躲了过去,眼睛一瞟,发现那些个孩子兵在逃跑时被砍倒好几个,我脚下一趔,摔倒在地上,我拿着矛,刚想爬起来,迎面一个义军模样的兵士迎上追我的那个兵,我看到前面一从高墙上摔下的兵士,连忙将血往脸上和衣服一抹,伏倒不动,装死。
感谢老天估计那两个兵早已把我忘记,或已经死了。我静静地伏在那,听觉和嗅觉异常敏锐,只听到兵士跑动声和马踏声、喊杀声异常震耳欲聋,四处的血腥味和尘土味熏得我想呕吐又想咳嗽,可人的意志力真的不可小觑,我忍下来了。我的身边感觉越来越多的尸体。不知伏了多久,感觉像过了几年,忽然传来“李将军英武!李将军英武!”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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