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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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迷糊糊地,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挤压压迫着自个弱小的神经,身上疼。睁不开眼,只是觉得不想出去,不想离开这个温暖安全的地方。

痉挛,紧缩,晴控住不住地划了出来。

微微眯起眼睛,可是不清楚。想要伸手揉揉的功夫,被人抱了起来。晴想笑,早就有预料不是吗。也好,也好,就这样吧。彻底的离开了他的生命,他应该会幸福吧。怎么说他都是那么的聪明不是吗。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有时候就觉得自己这样的女人,应该是无法接受慢慢变老的事实吧。在盛开的时节死去,也算是最好的归宿了。扯扯嘴角,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背,然后晴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知道有人说了什么,自己这个应该是重生吧。带着记忆走向另一段生命,也许,这一世会活的好。好可惜呢,没有进那传说中的转生殿。

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温柔,晴有些疲惫。反正是看不清楚,就迷糊着睡了。

第二天,应该是吧,能感觉到光了。晴想伸个懒腰,愕然发现这是个困难的任务,只得作罢。到时间喝,只肯和老妈的,母最好哈。

被人抱在怀里,哄着,反正是小孩子,吃喝拉撒都有人管,这日子真的是不错不错。

杨氏搂着女儿,万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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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的上辈子转瞬袭来

我叫晴,羽是我的爱人。在我们初遇的那家咖啡屋里,他向我提出分手。他说我是一个好女人,只是我们不适合。我出身于平民,而他是贵族。他说他爱我,可他要娶别人,娶一个同是贵族的女孩。他说爱是两个人的事,我接着说,可是婚姻是两个家庭甚至是家族的事,对吗。他愣,又笑,他说我总是这么冷静,即便是在这种时候,这简直近乎冷酷。他低头,看不到我眼里的泪。我笑,我说王子和公主都很少喜剧收场,更何况是王子和灰姑娘。

他对我笑,我能看见他眼里的泪。三年的爱呀,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朋友都说我傻,说我被人耍了。可她们哪里知道,我和羽三年来都只是柏拉图式的恋爱,要说亏了,好像是羽吧。

朋友又说,这年头还分什么贵族平民,迂腐。可是我知道其中有多大差距。和羽初遇在咖啡馆,我是去打工,羽是去消费。如果不是羽被他的父亲派遣到基层实习,我和他将永远是侍者和顾客的关系。我从来都知道成人世界并不像童话,不是只要够勇敢够善良就能实现愿望。与他相爱本就是一场错误,他的世界是一座城堡,而我永远在城堡外面。他喜欢带我到咖啡馆喝咖啡,可他不知道我从来都不喜欢喝咖啡,每次咽下那些咖啡我都是一幅淡然的样子,他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我喜欢。就算爱没有对错,可最少它要带来喜悦感动而不是像咖啡的苦涩。自从两年前知道了他的家世,我就一直等待着他提出分手。我能为他喝咖啡,可我永远喝不成贵族,我永远都是喝白水的阶层,自知之明我永远不缺。

朋友为我不值,我感激她,却不恨羽,也不恨命运。朋友们说我够淡泊,可我知道,面对生活,没有足够的力量我只能向它低头。

羽结婚的时候,我站在教堂外面,没有进去。我看到了那个女孩,比我漂亮也比我优秀。她会是一个好妻子,我对自己说。低头的瞬间,才发现脚下的路,那么长那么远。阳光是那么耀眼,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倒在马路中间。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就像一个局外人,我只是看到羽抱着我满脸惊恐,看到他的新娘满脸绝望,看到羽的哥哥从车上下来,看到阳光打在我身上,血红血红————

我发誓,我是希望他们幸福的,我也从没想过要用我的命为这段爱情陪葬,想起我的父母,好在还有妹妹。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如果有来生,我拒绝这种爱情,太痛苦,我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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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五十年八月十六卯时远香楼

远香,取“香远益清”之意,首推荷莲。

八月花期已过,荷塘水清如镜,已是弥漫着一片枯绿色,挨挨挤挤,参差高低,倒是极富韵味。荷花已然褪尽了艳色,只伴着二三荷盖,也不觉其简陋,却生出几分清新,颇有宁静之意。

远香楼里杨氏半倚在床上给小娃喂,原是有王氏叫过来的娘,可小娃死活不喝。杨氏无法只好打发走了娘自己喂小娃喝,好在府里规矩少,夫人又宽厚,孩子才能带在身边。

小娃一双大眼睛骨碌碌乱转,神好得很,小嘴吧唧吧唧喝得起劲儿。

“小姐真可爱,就是怎么长得像个小猴子似的,皱皱的。”年纪最小的芷兰含着手指头傻兮兮地说道,惹来小娃一个白眼,可惜没人看见。

“主子,刚刚我到夫人那里去了,听说蕴香楼的那位主子病情又恶化了呢。百草堂的大夫忙了一晚上才给救过来,老爷也在那儿呆了一晚呢。诺,这是夫人赏的。”木兰抱着一个大篮子吭哧吭哧地挪了上来又吃力地放下。

“赵姐姐怎么了,怎么没把林老先生请来。”杨氏很是关心。“听说,爷亲自去请了,可林老先生回横溪杏林了,没在龙吟呢。”木兰一边把王氏赏的点心摆在桌子上一边回道。杨氏有些心不在焉地拍着小娃,没注意怀里的小娃一点也不像普通的小婴儿吃了就睡,而是四处打量着。

晴前世只活了二十八年,她只记得羽抱着她哭喊,然后就是永恒的黑暗。再醒来是在一个温暖的充满水的空间里,偶尔还能听到女子的低语,就像在母体里的胎儿一般。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好像听见了女子的呻吟哭喊,一阵挤压后,她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生了出来,不觉苦笑出声。一阵忙乱过后,自己被放在了一个女子身边,感觉到女子熟悉的温柔,累极了的晴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娃,哦,是晴,打量着今生的母亲,不似刚刚出生那么模糊,她已经能看清东西了。柳叶弯眉,温柔的眼眸,小琼鼻,薄唇,怎么看都只算是清秀,联想到自己在母体里听到的那些,自己的母亲应该并不受宠,看来自己的日子应该会比较安生,不过就是不怎么好过了。

前世,自己还有张算是漂亮的脸,要不也不会得到羽的青睐。不得不承认,羽自己也认可,他注意自己首先就是因为自己的那张脸,然后吸引他的才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恬淡格和还算不俗的学识。又想到羽,心里不觉有些不安,自己是一了百了,可羽不知会如何,希望你幸福,羽——请忘了我。

随后的几天,王氏给相国府庶出的四小姐取了名字,单字晴。好巧呢,也因为这个名字,晴对这个莫名的历史上本不存在的时代有了第一份归属感。

这几天晴总也提不起神,虽说对老天让她重生的举动并不怎么抵触,而且在母体里呆了那么久也早就想出来了。可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融入这个世界,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起父母,自己的离世又会给他们带来多少痛苦。

可又想起样样优秀的小妹,也就释然,自己并不是被寄予厚望的那个,想来,有小妹在,很快自己就只会在父母的记忆里剩个影子了。

朋友也不多,能成知己的几乎没有,自己的离开也最多只是让他们和她们哭一场罢了,过些时候也就淡了,日子还是会继续过下去,现在想来还是满失败的。

至于羽,自己自觉对不起他最多,从跟他交往开始就很少让他幸福,总是给他带来烦恼和忧愁,如今又在他结婚的日子让他看着自己死去,他一定又会胡思乱想了,真的只是想祝他幸福,偏偏又弄巧成拙,让他带上负罪感。在那个世界,除了羽,真的没什么好留恋的了,除了羽,自己从来都不是谁的唯一呢,也从来不是不可替代的。这二十八年真是失败呀,自己那一屋子书不晓得会不会被妹妹卖了废纸呢,呵呵,那好象是自己在那个世界生活过的唯一物证呢,呵呵,苦笑。

浮生恰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

转瞬间一个月过去了,昭德五十年九月,秦都上阳被联军攻破,在这场被称为上阳之战的战役里,东齐明里保持中立,暗里秘密打下南方大片领土,并且为联军提供物资,为彻底打垮秦帝国加了一份力。

上阳告破,秦庄惠帝被迫承认各国的独立状态,并且邀请各方代表齐集新都高阳商议停战,迫于种种原因,各方都只能暂时妥协,毕竟飞扬汗国和高原部落都是外族,东齐和新庆以及北三州都不会坐视不理,任由西秦彻底被灭。

东齐皇室轩姓,祖宗轩幕淋是秦昭德帝结义兄弟,为秦帝国开国大将军,封轩逸王,沧江以西到海,北起荒林,南到沧江入海口,秦帝国的十分之一都是轩家的封地。轩幕淋晚年看不惯昭德帝横征暴敛昏庸无道,索卸任回封地做了逍遥王爷,于昭德四十四年去世,享年七十四岁。同年独子轩既白袭王位,时年五十岁,昭德五十年自立称帝。易家世代为轩家家臣又是南人里最早归顺的世家,主贵臣荣,最后位极人臣。从上代家主受封龙吟公拜相,到易其光这一代,荣极一时。

十月,东齐帝命皇四子,时年二十四岁的端王轩正风同相国易其光出使西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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