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们和朱厌他们其实是一路的吧?为什么帮我?”嘴巴和肚子因为可口的食物而感到充实,脑子里也回想起前面因为劳累而忽略掉的东西。胡冷蝶问的时候是看着符舟和花慕容的,这两个人实在很醒目,不可能是普通人。
“你看不出我们是贫民,而他们却是有钱人?”花慕容一笑。
“虽然并没有在同一个锅里吃过饭,双方却有在需要时必须支援的渊源。”杜鹃意有所指道,“倘若不是牵涉到小孩子让我看不惯,站在你这边是不可能的,你要明白这一点。”
花慕容是三句话里难得找到一句真话,符舟是一整天也难得说一句话,杜鹃只得把话说清楚。胡冷蝶无趣道:“原来都是基于这些无聊的理由啊?难道不是因为我英俊又能干才留我的吗?”
杜鹃一怔,随即笑得花枝乱颤:“这孩子,还真是讨人喜欢……好吧,看来在你面前只能讲真话,我要是不欣赏你,怎么会留你吃我做的饭?先替那些被蛊惑了参与对付你的孩子道个歉!”说着举起酒杯。
胡冷蝶笑道:“好女人。”举杯回敬了一下,一饮而尽。“说起不在一个锅里吃饭又需要相互支援,除非教派的约束,或者是同宗族的人吧?”
才觉得他没什么心机,却一下说出了关键。杜鹃想了想,认为告诉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便道:“没错,我们来自云南的巫教,江南第一楼的骆白虽然加入得晚,他凭借自己的能力和财力坐到教中的高位,我也不能完全驳他的面子。”
“既然他享有自己的基业,为什么还要加入巫教?我知道巫教现在很兴盛,但我不相信他只是为了信仰,或者别有所图?”
杜鹃笑了下:“加入巫教的人很多都别有所图。有领地的藩王利用它掌握民心,控制舆论;有势力的官员利用它搜刮油水,也能为自己的前途开拓更有利的道路;还有人觉得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必须借助外力……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反正也是互利的关系吧。”胡冷蝶开始打哈欠,对他来说,没有比争权牟利更令人反感的事。“我可以在这里睡觉吗?快累死了。”他露出可怜兮兮的央求之色。杜鹃道:“我们只有帐篷。”
“地上都没关系。”他连番打着哈欠,眼角甚至有一点泪光。杜鹃笑道:“没问题,不过我们这儿女孩都很热情,像你这样的帅小伙子不怕睡梦中被吃了的话……”
胡冷蝶已经听不到后面的话,倒在桌上睡死过去。
符舟拿起一个古旧的乐器,随手拨弄,那乐器式样类似于月琴,在他巨大的手掌里显得有些过小,简单而优美的曲调很快使周遭安宁起来,杜鹃挨近他,低声哼唱。
她的嗓音也在火中被损害过,因而听起来会由于破碎嘶哑而觉得悲哀,但只要看到他们依偎在一起那种幸福到旁若无人的神情,那般任何苦难再也无法侵害的平和,便会感到真正宝贵的东西依旧存在。
完成了一天的奔波,三三两两聚上来的流民,有的情不自禁跟着杜鹃吟唱,还有一个小女孩随着曲调轻轻旋舞,花慕容见了,也拿出笛子,缓缓踩着那舞蹈少女的节拍,绕着她吹起古老的旋律。每个人脸上都是恬淡静谧,他们大多数生活得困苦,然而他们的心是平静的。
胡冷蝶在睡梦里似乎也感应到那平静,眉头也舒展开来。
他这一天的确非常疲惫,符舟将他翻过身,也没弄醒他。杜鹃愕然道:“还以为他很警觉,果然还是累坏了。”符舟便扛起他送到帐篷里睡。慕容道:“这种人就算累得快死,也不会不警觉,大概他觉得这里能让他放心睡吧。”
“你是说他是那种靠直觉活的人吗?不过他那种无意识的甜言蜜语对女人来说才是真正致命。”杜鹃不由失笑。
“不过是和小孩子要糖吃差不多的水平。”慕容悻悻。杜鹃在他脸上拧了一下:“你也差不多啊。”她忽然瞧着花慕容的脸,但笑不语。花慕容警觉道:“做什么?你又想利用我去做什么?也别想让我再扮成你去找你以前的相好报仇。”
杜鹃道:“不会,其实我早已不想着报仇了,只不过觉得他们还是吃得那么香,睡得那么好,小小地让他们不安而已。倒是你,只怕还放不下,和那家有关联的消息,你或许想要知道。”
“……好吧,我想知道。”慕容马上就认了输。
“前阵子那个皇商阮释道不是遭到了灭门之祸吗?我听到消息说灭了他们的不是海盗,而是牵扯上了坏了事的藩王,被朝廷假借海盗之名弄的。他们家的财产自然也保不住,充了官库,只是有个去抄家的小头目,私自竟侵吞了半数,他就索躲在附近海岛,等风声过后才运回去。听说整装了满满一船,十七日晚上会经过淮安附近。”
“淮安?我们这儿过去只要一两日,你的消息可靠的话,还有点时间准备,只是我弄来这些烫手的赃物,岂非让人恨我?”
“少来了,你还怕那家人不恨你吧?再说你几时担心过烫手?要是担心,你就不是轻车港的珍宝大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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